這一路上,長安都在跟公子離鬧彆扭。
回京城的路程,他們走地並不快。
不是公子離不著急,而是他知道長安的身體雖然算不得多弱,可是長時間在外風餐露宿,也是會生病的。
之前從風華山莊出來的時候,就得了風寒。
這次去京城,公子離可不想再出岔子了。
公子離這個神醫的名頭,那可是天下聞名的。
只要他抵達京城的消息一放出去,只怕立馬就會有人來求診。
畢竟,他跟藥三毒不一樣,藥三毒可以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託,可是公子離卻未必就可以。
至少,皇室的召見,他不能裝聾作啞。
風華山莊和大雍皇室之間,也有著一種極為微妙的關係。
有傳言道,有風華山莊在,江湖上的任何血雨腥風都掀不起大的風浪來。
還有傳言,說是大雍皇室不倒,那麼風華山莊在大雍的地位,就穩如泰山,沒有人可以撼動其一分。
當然,這些都是傳言。
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的,估計也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公子,我們此次前往京城,要不要隱瞞身分?」
公子離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若是大張旗鼓,只怕會因為一些瑣事而影響了自己。
可若是不表明身分的話,他又擔心有些人會故意使絆子。
「我們也許久不曾進京了,光明正大的也好,至少,讓某些人知道,余笙是我風華山莊護著的人,再敢打她的主意,那就是與風華山莊做對。」
長保不知道對方的身分,反正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以公主的意思為準。
長安則是一聲不吭。
他和長保雖然都是公子身邊的人,可是因為他一般都是近身服侍,主要是照顧公子的飲食起居,所以許多的私事,公子也從未刻意地瞞他。
比如說,公子對余笙小姐格外的關照,以前甚至為了她還不惜放自己的血。
所以,打心眼兒里,他就認定了,余笙小姐對公子而言是特別的。
如今余笙小姐也十二了,聽說在一些勛貴家族裡,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議親了。
公子這次這樣急著去京城,一方面是因為余笙小姐這裡遇到了麻煩,另一方面,只怕也是因為擔心她的婚事吧。
長安抿了抿唇,低頭吃果子。
他們因為一路上趕路,所以錯過了落腳的地方,最後,不得不選在了這荒郊野外,直接露宿了。
長保打了兩隻兔子和一隻山雞,長安又摘了一些野果子,打了些水回來。
火是長保生的,兔子和山雞也都是長保處理乾淨的。
樹枝被點燃,發出一種霹啪聲,偶爾,還會在火焰上面蹦出幾顆火星子。
公子離一手拿著一根木棍,一手撐著太陽穴。
「長保,你四處看看,確保我們方圓五里之內都是安全的。」
「是,公子。」
長保一走,長安不自覺地就往一側靠了靠,離公子稍遠了那麼一兩寸。
「長安,還生我的氣呢?差不多就可以了吧?這麼多天了,再大的火氣也得消了。」
「公子說哪裡話。您是主子,我是僕人,哪兒敢生您的氣。用那些貴人們的話說,我們這種人,小命兒都捏在您手裡頭呢,哪裡敢跟您使性子呀。」
公子離嘴角一抽,就你這態度,這語氣,這不是使性子是在幹什麼?
長安三兩口將果子給解決了,起身就要走。
「上哪兒去?」
「洗手。」
長安頭也不回地直接去了河邊。
把公子離給氣得呀!
抬手揉揉太陽穴,腦殼疼!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早知道這樣,當初出門的時候就不應該帶上他。
現在好了,徹底把人給惹急了。
公子離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柴火,腦子裡頭則是在想著玉靈香的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出去的?
白芷和紫蘇這兩人,他是絕對信得過的。
能過得了他和顧明樓這一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