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匆匆過去。
容錦缺錢,又在容夫人那裡碰了壁,竟然因為賭氣足足在自己院裡憋了一個月。除了晚飯去爹娘那裡用,真正做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此她根本不知道,短短一個月,府里已經是「腥風血雨」!
直到紫玉臉色慘白地突然衝進來:「姐,不好了不好了,容虞仲快被打死了!」
容錦嘴裡正啃著一個包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紫玉一把拉住拖到了外院。
「姐來了!」到了外院下人住的院子,紫玉一進門就大喝一聲,圍觀的丫環廝頓時呼啦啦跪了一地,露出了被圍在中間打成一團的兩個人。
不,嚴格來,是一個狠打,一個被動挨打!顯然以容虞仲的身體,只能是那個被壓著打的人。
容錦眉心狠狠折起,這直剌剌的暴力場景讓她臉色刷白,但還是強撐著大喝一聲:「住手!」
可那下人不知是不把容錦放眼裡,還是打的太忘我,竟然無動無衷。
容錦一股火氣頓時上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他們給我拉開!」再這麼下去,容虞仲真要給打死了,那她花的那麼多白銀豈不是全要打水漂?!
有幾個膽子大的,聽了容錦的命令靠近兩人。那下人情緒卻極其激動,竟從地上隨手抄起了一塊灰磚,狠狠砸了一記最靠近他的一個廝!
剩下幾個預備拉架的頓時歇了心思,他們可沒見過這種兇狠的樣子。
容錦見此大急,因為那打紅眼的下人竟然又高高舉起板磚,猙獰著臉,往容虞仲腦袋狠狠砸下去!
她腦子一白。那一刻滿腦子都是「她的銀子要落空」幾個大字!身體突然動了。
空氣有一瞬凝滯。
容虞仲就感覺,一滴,兩滴的,有溫熱濕黏的東西落在他緊閉的眼皮上。
預期的劇痛或黑眩沒有降臨,他倏然睜開腫脹的眼睛,模糊的視線里,有一個的逆光身影正軟軟往他的懷裡墜落下來,是他那白包子似的姐!
幾步開外的紫玉突然嚇得尖叫起來!整個人像是被凍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容錦的身子突然飛撲過去,灰色的板磚狠狠砸在了她脆弱的腦袋上,一片血紅瞬間順著她白皙的額角流淌出來!
「啊!姐出事啦!」周圍所有人都尖叫起來!霎時一片肝膽俱裂!
後面的事情,容錦什麼都不知道了。當她隔天醒過來,只覺得腦子鈍鈍地疼。
容夫人坐在床邊,見她睜眼,先是驚喜,隨後急急問到:「錦兒,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容錦反問,腦仁疼。
容夫人愣住,突然哭喊起來:「完了,完了,我的兒,真的失憶了!」
容錦被她娘的哭聲弄得腦子嗡嗡響,想翻白眼,奈何頭上的紗布裹得死緊,緊到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子。
「娘,容虞仲呢?」她可沒忘她挨這一下全是因為她花在那病秧子身上的銀兩,他可不能出事,不然她就白挨了。
容夫人的哭聲頓時止住,瞪著眼問她:「你沒失憶?」
「我失什麼憶?」
容夫人聞言,臉色突變,「猙獰」得不得了:「你個死丫頭!竟然為個男人去挨板磚!」
這畫風轉變太快,容錦都懵住了。
趕緊用被子蒙住頭,等她娘一頓好罵之後,才從被子裡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弱聲道:「我,我沒想給他擋磚頭。就想把那個打人的踹開,沒想到,沒想到踩到包子上滑了一下。」
容夫人:「」
「為什麼會有包子?」
「我吃包子的時候,紫玉把我叫走,沒來的及放下。」
容夫人無語地走了。香趕緊進來照顧。還沒等容錦招呼,她先一頓抱怨上了:「姐!就算容虞仲長得好看,你也不能為他一個下人去擋板磚啊!那板磚那麼大,那麼厚!」
「我那是因為」
容錦張嘴,被香鎮壓回去:「別解釋了姐,我還不知道你嗎?!看到漂亮的就走不動道!」語氣幽怨至極,讓容錦情不自禁雞皮疙瘩起來。
香繼續:「姐,都告訴你多少次了,這毛病得改改!那些漂亮的心可大著呢。就那個紫玉,姐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