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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昱敏的確是個負責任的好先生。弄清容錦的底子後,從最適合她的地方開始講起。語言生動有趣,加上長得賞心悅目,容錦的學習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
安寧公主在岳松書院只有堂棋藝課,其他科目是由國子監負責。因此下課後,別的小姑娘還要去上其他科目,她已經走出了書院大門。
「阿姐!」沒想到魏釗正在門口等她。
安寧公主露出個柔柔的笑臉:「阿釗,你怎麼來了?!」
魏釗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平常絕不靠近書院三尺。
知道安寧公主驚訝,他回了她個大大的真心笑容:「我來接阿姐下學啊。」
「你呀!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這小子每次有求於人的時候就格外殷勤。
「哈哈哈,還是阿姐最了解我。」魏釗爽直地乾笑起來,天真傻氣地完全不像他,「就是那個破案子,容大人來找我娘了。」
安寧公主眉頭皺:「那案子還沒結?」
魏釗趕緊點頭。他也沒想到,容正沉寂了兩個多月,突然開始調查那樁案子了。他沒做虧心事倒是不怕,可是他怕他娘。也只有安寧公主這個他娘最喜歡的表姐能救救他的場了。
「不過個平民,這位新上任的容大人倒是非要燒那三把火了!」安寧公主嘲諷容正,頓時變得盛氣凌人。周圍候著的下人全部渾身涼,偏魏釗覺得很暖心,因為這是他阿姐在維護他。
「對了,他那個女兒,進岳松書院了。」安寧公主的臉陰了下來,聲音幽冷。
魏釗訝,那臭丫頭居然來書院讀書了!他沒注意安寧公主的陰沉,往岳松書院深深看了眼,這才引著安寧回家了。
安國公府。
容正坐在廳堂下首,和樂長公主在主位,見到故人,她的臉色有喜有悲。而容正看著這個曾經驚艷大殷的長公主如今竟已雙鬢染白,心下多是愴然。這麼多年,真應了那句老話,物是人非。
「長公主,我今日是為了魏釗的事情而來。」
他沒有和長公主敘舊,他們也不適合敘舊,因為那只會提起曾經的人,曾經的事,徒增悲傷罷了。
長公主點點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樁案子積了有數月了,皇上心疼您和魏釗,卻也不能失信於百姓,著實進退兩難。所以我需要您的態度,聽聽您的想法。」
長公主聞言,這才認真看向容正,又是點點頭,和緩地說道:「容正,我是大殷的長公主,所以這樁案子必須秉公辦理。」她有她身為長公主的責任和道義。
容正點頭,就聽長公主又說道:「但作為個母親,我相信我的兒子是清白的。」這是長公主第次對人明確表達她對這件事情的真正看法。或許因為對象是容正,是他們夫妻那段曾經的光陰里,最好的夥伴。有些話,她終於不用再強裝堅強和公正。
容正嘆了聲:「魏釗這孩子,我們已經見過。我定會全力調查這件事情,不管最終結果如何,至少我要讓大郎的後人端端正正。」他沒說清清白白,因為他不能說沒有證據的推測,但他確然想讓魏釗像他父親那樣,是個不管對也好,錯也好,都清楚明白、沒有模糊的人。
長公主頓時淚崩。從故人的口裡再次聽到自己丈夫的綽稱,她再忍不住了。
容正看著哭的不能自已的長公主,又是聲嘆息。輕聲告別回了大理寺。
他把那已經翻得起毛邊的卷宗又拿了起來,專心致志地看起來。
關於這樁案子,他其實已經自己調查了很久。盤問了當時所有人證,去京兆尹調取了仵作的驗屍報告,也調查了現場收回的兇器,可切證據都指向魏釗,泄憤殺人。但切證據又都證明不了人真是魏釗殺的,因為人證衝進那兇殺現場的時候,被害者已然渾身中了數刀氣絕,而魏釗雙手染血地呆坐在邊上。
……
魏釗和安寧公主回到安國公府,果然就被長公主給召見了。
她端正地坐在堂上,看到魏釗進來,連眼皮都沒多動下,眼神波瀾不驚,仿佛進來的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這副樣子,讓魏釗覺得自己已經麻木的心,不禁又涼了涼。
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容夫人那樣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