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新管事身體好像不太好,剛請了大夫呢,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這下,紫玉心跳更快了,她有種直覺,這新管事,很可能就是容虞仲。
剛才低落的情緒瞬間滿血復活,紫玉顧不上去秦師傅那回話,就打聽了新管事的院子往那裡奔去。
容虞仲住的小院說是院子,其實就是兩間平屋用木柵堪堪圍起,屋前小小的那塊空地上被之前的老管事種滿蔬菜。只留了一條窄石板道通向屋門。此時,道邊的蔬菜好多都糊在了石板上,顯然是被人給踩成這樣。
紫玉衝到這,腳步突然一滯。
她看到月兒端著一盆浸著染血布巾的水從屋門處朝她疾步奔來。所到之處,踩出一片菜汁,竟顯得慌亂至極。
「月兒?」紫玉叫了一聲,月兒卻沒空理她,眼睛飄過紫玉,就端著水急匆匆地跑開。
紫玉頓時有些不舒服,但滿眼被那盆里的血紅給占據,她顧不上多想,就往屋裡去。
屋子是兩間,分成里外,中間一道牆隔開。紫玉進來的時候,就見外間人還挺多,秦師傅、取繡線才回來的小青、幾個小管事,還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守在通向內間唯一的那扇門邊上。
「師傅。」她不得不暫時按捺焦急的心情,跟秦師傅行禮打招呼。
秦師傅對紫玉還是挺重視的。一開始是因為她是夫人送來跟她學技藝的,後來發現紫玉的確在刺繡上有些天分,且總有很新奇漂亮的想法,她素來愛才,因此就對紫玉青眼有加。
見紫玉到了這,秦師傅想到新管事也是從府里來的,紫玉定然和他認識。於是把情況跟紫玉介紹了一通。
「現在大夫正在給他施針,你也別太著急了,暫且與我們一起在這等等。」
紫玉剛點頭,又見月兒端著一盆乾淨的水和新布巾進來了,也沒和她們招呼,就進了內間。
紫玉呼吸一窒,似隨口問道:「師傅,月兒年紀怎麼讓她幫忙了?要不還是我去吧,容虞仲這人我最了解了,不喜歡生人靠近的。」
小青一直低垂著眼睛,聽到這不禁看了一眼紫玉。心下惴惴不安。這新管事和紫玉竟是相熟嗎?從帶回那個月兒那天起,紫玉和她算是面子功夫都省了。不是愛答不理,就是對她冷言冷語。現在來了個和她相熟的新管事,會不會找機會給自己穿小鞋,甚至趕她走!?
小青怎麼想,紫玉根本不關心。但是秦師傅的回答讓她如遭雷擊:「沒事,就讓月兒幫忙吧。說來也巧,月兒之前從人販子手裡逃出生天,就是容管事救了她。聽說花了20兩呢,容管事真是心善,花這麼多銀子救了月兒,又不計報酬地把人放了,是個好的。以後月兒也不用去理線了,就照顧容管事。」
「這,這不太好吧。」紫玉乾巴巴地擠出幾個字。
「這有什麼不好。我知道你和月兒是老鄉,心疼她,但這是月兒自己的意思,說是一定要報答容管事。你放心,雖然是伺候人,但我看容管事不是個麻煩的主,他身體也不好,光一個小廝照顧,我的確也不放心。有月兒在,總歸能細緻體貼些。」
紫玉說不出話了。心裡默默祈禱,容虞仲不會接受。
內間。容虞仲裸著上身,臉色慘白卻滿頭冷汗地趴在床上。施針的挺巧,又是松鶴堂的老大夫。原來這松鶴堂離和彩繡莊很近。
「徒兒,待會結束了趕緊去容府找那丫頭要銀子。累死我了。」老大夫插好最後一根針,坐到邊上喘氣。
床前空下來,月兒這才上前給容虞仲擦汗。但是擦著擦著,她的目光就肆無忌憚地飄向容虞仲的背。他後心窩的位子,有一道猙獰的圓疤,估計是箭傷。月兒頓時預感到,他很可能不是普通人。心裡千百種想法紛涌,讓她對容虞仲起了極大的好奇心,以及更強烈的征服。
岳松書院。
容錦身體還沒好透,所以今日沒有騎射課。上完棋藝和書法,她打算回家。雖然劫後餘生看這幫天真小姑娘還挺熱鬧可愛,但是當她們的八卦中心一直都是自己這個失了清白的可憐人時,容錦就半點都不覺得她們可愛了。
但是才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闞昱敏。
容錦恭敬行禮:「世子,好巧。」心裡有些奇怪,世子以往上完課就走的,今日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