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將丹爐周圍的亮起的陣法彩光明滅,隨即上前,一把握住這指節大小的丹爐。
少女看向小丹爐的眼炯炯有神,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飾,她捧著這小丹爐蹦蹦噠噠的奔向董倚衣。
「小師姐!你好厲害呀!我這丹爐是上品法器,竟然也能被縮成這種大小!」
董倚衣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少女的毛茸茸的腦袋,柔聲道:「素素想要的,我自然是能做到。」
江素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小師姐,二人四目相對,一輪淺淡的似夜半柔和的月撞入小鹿的眼中。
「小師姐」少女怔愣片刻,傾吐呢喃。
「嗯?」董倚衣見素素念叨自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收回摩挲少女腦袋的手,向自己的儲物袋裡翻。
轉瞬,她從儲物袋中翻出一條紅繩打的劍穗。
「這是?」江素見這紅色的劍穗眼熟,好像是小師姐以前在磔媆劍上掛過,不過已經約莫有幾年未見小師姐的劍上佩它。
董倚衣將這穗子細細捋直,握過江素手中的小巧丹爐,指尖靈活,三兩下就將穗子系在小銅爐的一側爐耳上。
「這是先前用的劍穗,長期受磔媆劍的劍氣,可以除邪祟。」
說著,她又從自己的衣領中翻出江素先前送的蝴蝶骨。
「禮尚往來,素素送我的這東西,我雖不知是何靈獸的物件,但佩戴在身,總能讓我心神安穩,每每打坐就好似你在我身旁。」
董倚衣拎著脖頸上的蝴蝶骨項鍊,微微傾身給江素看。
少女自然看的清楚,甚至連自己這骨頭上的光澤她都能看清。
「當然會安穩心神呀不僅如此這東西能讓小師姐不再重蹈覆轍,至此再無人能對小師姐下毒。」江素在心中默念道。
「有我江素在,這世上再無人可毒害董倚衣。我的骨,才是最大的毒。」
醫丹兩道中人,品靈草,試百毒,何人不煉個百毒不侵。
所有市面上能見的毒,對修為高深的醫丹修士,都曾是家常便飯。水寒毒江素雖然未嘗過,但體內的抗毒之性,全然不差。
江素微微眯眼,面上的依舊是那副見了董倚衣時乖巧可人的模樣,她接過系好劍穗的銅爐,一把握住自己這修行之路的命根子,重新送回儲物袋中。
少女拽上白衣女修的袖子,搖搖晃晃撒嬌道:「小師姐,後日就要宗門大比了吧,你準備的怎麼樣啦。我聽說章師姐和柳師兄他們都趁這幾日埋頭苦練呢!」
董倚衣任由這青衣少女拉扯自己的衣袖,順勢攬過她的臂彎,行至院中的石椅,二人同時坐下。
「素素,你知道的,修為不是一日能提升上來的東西。」
董倚衣神色平淡,將石桌上的茶壺提起,為江素滿上一杯茶水推至身前。
「章師姐和柳師兄二人雖然此次去中都遭遇了不測,神識有損,但經此波折,二人必定心境有所突破。」
董倚衣提壺又為自己滿上一杯茶,接著手裡捏著陶杯,細細看著杯中的水影,口中繼續道:「這宗門大比,既是對門中弟子五年來修行路上的查漏補缺,又是能讓眾弟子能清楚的認識自己作為修士與朝夕相處的同門之間的差距。」
「所以」她提起茶杯,靠近鼻尖輕嗅一縷茶香。
「我早知與他二人的差距,對此常抱有仰山之姿。」
「不過我會盡力。」
言罷,白衣女修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她不需要細細品咂茶中的滋味,她早就知道水中清淺,葉下薄影。
董倚衣的院子裡移種了一棵通天的古松,是從後山尋覓到請來的。古松又名常青。
「素素,你希望我贏過他們嗎?」
女修最後的聲音似孤鴻升天,穿過先前淒悽慘慘的常青落針的氛圍。
方才董倚衣的話,在江素聽來,小師姐多少是對這一代的天之驕子章雲笙和柳雲清二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認命。
就是認命。
章雲笙是符峰的大師姐,北域修真世家的接班人,同為世家子弟,連江素都會時不時聽到符峰的碎嘴子將其和南域董家的小師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