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發現了!」
李涯連忙把江素護在身後,緊接著快速後退。江素見李涯的舉動有些呆滯,下一秒右手掏出千里符,打算見機行事,走為上策。
這人能看透自己的隱身決,起碼有金丹後期或是元嬰修為了,打不過。
黑衣人屹然不動,似是早有預料。眼光掃過江素時,倒是略有驚訝。
他緩緩開口:「二位閣下方才在林中已經等候很久了吧,如今倒也不必見到我就逃。就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他的聲音帶著笑意,是陰訕訕的嘲笑。
李涯聞言止住腳步,直面黑衣人道:「你就是下毒謀害李涯將軍之人?」言語中不帶怯色。
李涯此時是女裝,知道她是女子的人不多。
黑衣人道:「是我,那又如何?」
這人言語中傲氣十足,是修士鐵定無疑了。
李涯衣袖中的手驟然握緊,卻端著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道,「又如何?修士不參與凡人間的事,看來你不懼因果,無心飛升。」
斬釘截鐵大聲說道「說吧,東域還是西域的阿魯國?」
景朝占據中土和南北兩域,目前和東域是面子關係,與西域則是兵革互興,連年戰火紛飛。
如不是李涯這大將軍在床上躺了一年,恐怕如今兩國之間也不消停。
江素挑眉,高看李涯一眼。
倒也不愧是統領幾十萬大軍的將軍,敢以凡人之軀向一位修為高深莫測的修士直言問話。
這黑衣人聽了李涯的話直哈哈大笑道:「凡人而已,因果渺茫,我自是不懼。想拿你家將軍試毒,就試了,又需要什麼理由?」
李涯沒有動作,他不信這黑衣人所言的沒有理由。拿一位將軍和王爺當試毒對象還沒有理由?
江素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黑衣人恐怕有些不對勁。
她原本以為和李涯一起來找幕後之人,可以詢問些製毒事宜。只是這人一直沒有動手的打算,並且隱隱有用言語故意激怒李涯的意思。
等等將軍府何來的女眷,她一個剛來中都的人都知道將軍府連個侍女都沒有,李涯腿傷時甚至都是石實為他洗澡。
如今李涯著女裝,並且以上品法器陰陽淚護身掩氣,豈不是會讓他以為李涯是將軍府暗中培養的修士?!
不好,這黑衣人莫非是在暗中蓄力?!
江素立刻引靈氣入體,她準備不對
這個味道是
是他!
「張老郎中何不以真面目見人?與我等不想干之人,又何須躲躲藏藏,如鼠遇貓?」
江素記仇,這人剛才竟然罵自己是老鼠,現在罵回來了。
「江素,你在說什麼?」李涯聞言扭頭看向江素,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知曉江素並非是那種信口雌黃之人,眼前的黑衣人聞言後也沒有動作,不像方才一樣牙尖嘴利,所以
「你是將軍府中的張老郎中?」李涯睜大雙眼,不待回應就上前幾步,作勢要掀了黑衣人的帽子。
張老郎中已經在將軍府里住了有十多年,在自己還是孩童時這人就為自己診治風寒。長大後上了戰場時,這人也成了隨軍郎中,為自己無數次醫治刀傷。
甚至自己腿不能行之時,仍每日親手為自己準備藥包,覆腿泡腳。
他早已是耄耋之年,平日裡白髮蒼蒼,連背都直不起來,又怎麼會是這般身形。
又怎會害自己。
黑衣人後退幾步躲開李涯的手,他沒有出手攻擊李涯。
他站到一旁,過了足有半晌才開口道:「你怎麼發現的?」聲音又恢復低啞,果真是平日裡的張老郎中。
「真的是你」
李涯耳力不差,他眸子瞬間冷了下來,像是接受了事實,不甘問道:「為什麼。」
只有這三個字,他也只問這三個字。
他李涯自認為年歲不及朝中老將,但在待人處事上從未有相差。
幾何時虧待過他分毫。在將軍府能上桌吃仙人宴,有誰能這麼對待所謂的「家僕」?
西域大漠,東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