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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打電話讓人來拖車。」
秦江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敢打賭,宋辭是故意的!是報復!他不就跟丟了一姑娘嘛,至於嗎?至於嗎!
次日,天微微氤氳,似乎要下雨。二十九層高樓,天宇傳媒獨占七層,曾有媒體說,華夏星藝十分,三分出自天宇,演藝圈生存規則素來簡單粗暴——謀者上位,天宇更是如此,清心寡欲如阮江西,在美人成堆的天宇存在感基本為零,連休息室也是在最偏僻的角落裡。
《青花》剛剛殺青,因為戲份太少,阮江西並沒有受邀參與宣傳活動,連著幾日都沒有什麼出境的機會,對此身為經紀人的陸千羊危機感十分地強烈,一大早便買了一份娛樂報紙,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越往後翻,眉頭擰得越糾結。
魏大青也湊過去瞧:「你在找什麼?」
阮江西放下咖啡,抬頭看陸千羊,見她抓了一把被昨晚壓沒型了的短髮,十分地不解:「沒道理啊,錫南國際的宋少,居然一點篇幅都沒有。」還是不死心,又從第一頁開始翻,「昨晚電影節上那麼多記者,沒理由一張照片都沒有拍到啊。」
「聽說宋少不喜歡見報。」魏大青出身豪門,對h市這些個大人物的事跡,多少是有些耳濡目染的,「沒有錫南國際點頭,不會有報刊敢登宋少的新聞的。」
這位太子爺真特麼隻手遮天啊!陸千羊歪著腦袋看江西,一臉憂傷的表情:「天子腳下,眾生緘默,看來我們江西註定要無名無份了。」本來還想著能跟著宋少蹭點頭條的,鬧這麼一遭,除了得罪了昨晚出席的幾個女藝人,啥也沒撈到,丫的,虧大了!陸千羊越想越不爽,「宋辭那個土皇帝!暴政!昏君!」
阮江西攪著已經涼掉了的咖啡,眼眸無波無瀾,對陸千羊的怨念很平靜,只是笑而不語。
她家好沒有鬥志的藝人啊!陸千羊嘆了一口氣,發泄似的把報紙扔在桌子上:「你三點的通告,贊助服裝怎麼還沒有送過來?」
「不急。」阮江西就著桌上攤開的報紙,看得很認真。
陸千羊瞄了一眼,社會版!如今還會看社會新聞的藝人大概也只剩她家阮江西了,嘆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去服裝組問問。」抓了一把雞窩似的短髮,跑腿去了。
阮江西繼續看她的社會版,不到十五分鐘,魏大青接了個電話,臉就垮下來了。
「怎麼了?」阮江西似乎看到了感興趣的版面,並沒有抬頭。
「千羊和人起了爭執,磕破了對方的腦袋。」魏大青對此很無奈,這都是這個月第五次了,那隻暴躁的羊,當了幾年狗仔,養出了一身暴戾的習性,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整個公司不管是經紀人還是藝人見了陸千羊,都會繞著道走。
阮江西神色無瀾,繼續翻著手裡的報紙,心平氣和:「和誰?」
「肖楠的經紀人。」魏大青很頭疼,「和誰干架不好,偏偏惹上劉梅,整個公司誰不知道劉梅最寶貝她那一頭可以代言海飛絲的長髮,這腦袋都砸破了,保准就成禿子了,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呀,肖楠還是很袒護她的狗……額,她的經紀人的。」
阮江西皺眉,語氣淡淡:「不會有事的,我去處理。」
「我去道歉就好,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肖楠也不敢怎麼樣。」
這話要是給陸千羊聽了,絕對給小青點個讚,她最喜歡關係戶神馬的了。
「為什麼要道歉?」
「額?」魏大青懵了一下,不懂了,在他的三觀里,打人了就要道歉啊,「是千羊打人在先,而且在劉梅頭上砸了個好大的洞。」
「千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平鋪直敘,毫無起伏,阮江西性子一貫淡然,但也一向護短。
「那我們去幹什麼?」魏大青跟上去,他覺得這次好像不止是小打小鬧哩。
「報仇。」阮江西三言兩語,毫無情緒,好似家常,她放下報紙,緩緩起身。
魏大青呆愣了片刻,瞧了一眼桌上的報紙,已經由社會版轉到了金融版,上面還殘留幾滴阮江西不小心灑下的咖啡字,正好覆著一行字:天初慈善晚會,主辦方——錫南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