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肺癌晚期,最長不超過兩年,最短……」
醫生將報告推到傅時墨的面前,嘆了一口氣:「如果傅先生再繼續熬夜,高強度工作,抽菸喝酒……那可能就只剩半年時間。」
半年?
傅時墨掀眸掃了一眼報告,拿出打火機將報告點燃,扔到了面前的菸灰缸里,直到報告燃燒殆盡,他才站起身捋了捋身上的手工剪裁西裝:「把我的病歷從系統里刪除,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
他走到門口,高大的身型像一團黑影籠罩下來:「我會讓你在醫學界混不下去。」
傅時墨十七歲接管傅氏,身上自帶上位者的壓迫感,明明語氣平淡卻使得醫生身子一僵,有些喘不上來氣,可還是直言道:「如果你現在進行治療,或許可以比兩年還……」
「不必了。」
傅時墨打開門,長腿一邁走了出去。
拿僅剩的時間去賭未知的生命,不是他的風格。
回到車上,他輕輕撫摸著手機屏幕上笑靨如花的女人,緊皺雙眉。
如果他死了,那她要怎麼辦?
「先生,一個月後就是你和夫人的三周年紀念日,除了項鍊還有什麼安排?」
傅時墨手指一僵,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邱晨:「幫我找一個女人。」
邱晨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雙眼:「先生,這甚至可能是你給夫人過的最後一個紀念日,你這是想幹什麼?」
「你話太多,讓你找就去找。」
傅時墨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剛剛給你發了一張照片,按照這個標準找,越像越好。」
邱晨連忙翻出手機查看,瞬間驚呼:「先生!」
他真的被嚇到了,完全猜不透先生在想什麼,舉著手機轉頭向後看去:「你把夫人的照片發給我做什麼?你想找替身?」
傅時墨垂眸再次盯著屏幕上的女人,有些失神:「嗯,替身。」
她媽媽就是因為癌症去世,她這些年又過慣了閒散的日子,為人又過於溫順善良,一切都以他為主。
這樣的她如何能夠承受得了他的死訊?
又如何能夠在他死後,守好原本屬於她的資產,過好往後餘生?
傅時墨垂眸仰靠在椅背上。
他必須要為她做點什麼。
……
一個月後,傅時墨和夏凝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當天。
海市,金沙灘。
玫瑰花在沙灘上擺出一個巨大的愛心,四周都是彩燈和氣球,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甚至因為是晚上還有一團篝火,看上去濃重而浪漫。
傅時墨穿著黑色的風衣,矜貴俊朗,俯身溫柔地凝著眼前的女人,手上正在幫她戴著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鍊。
女人看上去二十出頭,身穿一條紅色長裙,明艷亮麗,像是黑夜裡的一團火,微微抬頭笑靨如花地對上傅時墨的雙眸。
「先生,拍好了,五分鐘後準時放煙花。」
聽到邱晨的聲音,傅時墨瞬間直起身,臉上的笑意也不知何時消散,只剩下如冰霜一般的涼薄。
他煩躁地將黃色領帶扯下丟給邱晨,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黑色帶有星星白色斑點的領帶溫柔地系上:「等下不要拍到領帶。」
「好,我會安排。」
邱晨收起領帶,朝著一旁的拍攝人員招了招手,低聲安排了幾句,又回到了傅時墨身邊:「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嗯。」
傅時墨點頭,坐到了玫瑰花的邊上,臉上依舊是一副生人勿進。
「葉小姐,過來。」
不一會,就見葉曉柔提著紅裙跑過來,按照邱晨的安排在傅時墨的身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