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遙把高寶叫過來,讓他把玉佩拿到巡防衙門去。還讓他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就說傅小玉撿到那玉佩,也不知是誰的,請童大人看著定奪。
如果這個童天同不是太笨的話,應該能弄清楚這塊玉佩是誰的,而接下來的好戲就要看惠親王的反應了。
今天傅小玉還算乖,沒跑出去玩,在屋裡乖乖念書。她看了很覺滿意,囑咐石榴好好看著他,就到衙門去了。
冬天快要過去了,眼看著春暖花開,天氣轉好,或者她也該請幾天假,好好出去玩玩散散心。
可是該死的,那幫貪了河工銀子的王八蛋怎麼辦?三天期限已到,這幫王八蛋再交不出錢來,倒霉的還是她。
杜平月和杜懷已經在衙門裡等著她,杜平月一向知道她要什麼,早早的叫人備好馬,一見面便問:「這會兒就走嗎?」
「走吧。」傅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她實在不想見那幫吃的腦滿腸肥的貪官們,弄得她好像是要賬的似地。
吊了三天,那些在柳樹上掛著的人已經不死不活的了,飢餓、寒冷再加上一成不變的姿勢,就是鐵人也得丟條命。有幾個細分點的手腕都勒出血來了。
怕真死人,傅遙早囑咐好看守的衙役,每兩個時辰就把人放下來,舒緩一下筋骨再吊上去。
坐轎來到永定河邊,遠遠望去,那一排排的穿著官服的大小官員就好像掛在爐上的烤鴨,從九品到正五品真是品級齊全。只不過鴨子是烤壞了的,一個個都散發著臭味,還隱隱嗅到一股屎尿味兒,也不知是誰給嚇拉了。
下了轎,站在樹底下,傅遙的眼睛開始發亮,她顫了幾下睫毛,調皮地對杜平月道:「這樣的景色真是不多見,你不覺得該多看幾眼嗎?」
杜平月輕笑,「多看幾眼倒沒什麼,就怕這事傳出去有人找你算賬。」
「放心,這些人不敢說,打落牙齒他們也得往肚裡咽,就算宣揚出去我也不怕,對付那些御史言官我還有點辦法的。」
「你不會又打算往人家門口放些蛇蟲鼠蟻什麼的吧?」
傅遙不禁笑起來,這還是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會兒在查一個大案子,緊要關頭幾個御史紛紛上奏參她,她為了叫這些人閉嘴,往幾個御史的被窩裡放蛇,還找了幾個戲班雜耍的扮鬼嚇人,嚇得幾個人病了一場,好些天都不敢出門,也因為這樣讓她的案子得了個圓滿結局,皇上給她連升三級,從一個小小的六品生成了從四品。
「這回不需要這些東西。」她笑著吩咐杜懷,「你去問問這些人要命還是要錢,凡是要命的都給放下來。」
杜懷有些猶豫,「爺,咱們非得叫他們把賬平了嗎?瞧這陣仗怪嚇人的。」
傅遙哼一聲,「你瞧著,出不了十天朝廷就會派人下來,我這不是在害人,是在救人,這會兒罵我的這些人,到了那時候都得感謝我。」
杜懷撓撓頭,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對於他來說,老爺的想法簡直太奇妙了,十天之後會是誰來查賬啊?
杜懷腦子雖然不好,辦事效率還是不低的,連嚇唬帶**,硬是讓這些人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了,沒錢可拿,賣房子賣地也得湊齊了。
吃進嘴裡的誰願意吐出來,自是哭爹喊娘,呼天搶地,大罵傅遙的更不知凡幾。但罵歸罵,該少的一分都不能少。
在河工上坐鎮了五天,總算逼著他們把賬平了,這些日子每天要對著這些人她也累的夠嗆,現在總算做完這事,下來就算付雲峰親自來查她也不怕了。
伸了伸胳膊,對同樣疲憊的杜平月道:「這邊事了了,咱們也回家去,也不知那邊的案子審的怎麼樣了?」
杜平月道:「你操的心還真是多。」
傅遙苦笑,「我本就是個操心的命,只要能辭了這個破官,以後再也不用操心了。」
杜平月睨了她一眼,「我看未必,有的人天生就躲不了麻煩,不管走到哪兒都能把麻煩帶著走。」
傅遙從來沒想過他這一時戲言在以後會成真,事實證明她真的躲不開麻煩的,哪怕辭了官躲到荒無人煙,荒野之地,荒到他媽的地方也照樣有麻煩能找到她。而某個人簡直就是麻煩中的麻煩,比麻煩更可怕。
回到家裡,把
第十四章 柳樹上掛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