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一抬頭,正瞧見杜公爺的公子杜東喜,不由笑起來,這算是有緣還是冤家路窄,第二次逛ji/院居然還能碰見他。
「啊,杜公子啊,過來坐。」她笑著招手,原本一臉怒氣的杜東喜一看見他,立刻好像煮熟的麵條般軟了下來。
他吶吶道:「我就是過來玩會兒。」又看了一眼芍藥,「她是我的人,這……所以……。」
傅遙笑著把芍藥推進他懷裡,「沒人跟你搶,現在完璧歸趙。」說著站起來。杜平月去了這半天沒回來,她也該去找找了。
杜平月望著她的背影,一臉的幽怨,他剛才說不能動他的人,其實不是指芍藥啊,可是這樣的話又說不出來。他其實好高興能見到她的……
芍藥也是一臉的戀戀不捨,比起杜東喜,她更喜歡伺/候傅遙,尤其是那個美得讓女人都嫉妒的杜侯爺,簡直是太讓她著迷了。
在四道目光的注視下,傅遙坦然離開前廳,只可惜在走出門的一霎那,忽然覺得茫然了。她剛才親眼看見杜平月是從後門出去的,可怎麼輪到她就百般不靈了?
廳堂後門是一條長廊,沿著長廊走了一圈,長廊盡頭是堵死的,而東面一大片全是池水,根本無路可走。上次來這裡,竟然沒發現廳堂後面有片水。
這湖面應該為賓客觀景準備的,水下養著許多紅鯉魚,還有一個個金屬盤盛著的魚食放在廊下,只要你願意,隨時能抓一把魚食拋下,就能把小魚兒都吸引過來。
很奇特的,那水面盡頭是一個大花園,種植著許多奇花異草,遠處還隱隱有幾間精緻小舍,只是離得太遠瞧得並不清楚。
這片池水把這座龐大的廳堂和那坐園子隔離開來,要想過去可不容易。像杜平月這樣武功冠絕天下的,自然有辦法飛躍過去,可她這個三腳貓的功夫該怎麼辦呢?
在長廊上來回溜達著,也沒找到可以下腳的地方,水面雖不算太大,可要命的是她游泳技術也不怎麼樣啊。沒辦法,只能在這兒等杜平月回來了。
百無聊賴之下,她坐在長廊的木欄上,雙腿輕晃著,然後從金屬盤裡順手抓了一把魚食餵魚。
池水裡的魚每一條都肥的滾滾圓,她一邊看著它們搶食,順便滴兩滴口水,也不知這麼肥的魚,拿來清燉、紅燒之後會不會很好吃?
正想著怎麼抓兩條帶回去讓杜懷給做著吃,突然有人在她後面重重推了一把,接著她整個撲進水裡,「撲通」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她不會游泳,但也不是一點不會,她知道落水之人不能掙扎,否則只會叫水更多灌進鼻腔,而許多人落水之後,不是被淹死,而是被嗆死的。
她撲騰了兩下,漸漸平靜下來,開始嘗試著讓自己身體放鬆。然後當她嘗試著站起來時,突然發現這池水並不太深,最多只到她的脖頸子。
這算是命大福大嗎?
轉頭看向長廊那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影,更不知道害她的人是誰。
既然有人想害她,肯定早就跑了,那麼到底是誰會下這樣的狠手呢?易東風?還是別的什麼人?
想爬上去,長廊太高,也沒有攀附之物,根本就不好上,索性既然已經下來了,就再冒一次險。游著水嘗試往岸邊走,越走水越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還真走到了對岸。
深秋的天氣,池水有些微涼,上了岸,被秋風一嗖,不由連打幾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暗道,最近真是背運到家了,接連的遇險,先叫人火燒了一回,這回又是改水淹了嗎?不過拜他們所賜,她倒是能到對岸來了,否則還真沒勇氣跳進水裡呢。
擰了擰衣服上的水,簡單打理了一下然後大邁步的向前走,都到了這兒了,不到處轉轉,刻下個「到此一游」,未免可惜了。
離近了看,這一片園子仿佛揭開神秘了面紗,更添了幾分優美,亭台樓閣,池館水榭,都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岸邊有假山怪石,花壇盆景,還有青竹黃菊,點綴其間,整片景致精緻而華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她沿著青石板砌成的小道往前走,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水印,或者鞋子裡水太多的緣故,每走一腳都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響,倒為這寂靜的地方增添了幾分人氣。
這園子應該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