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出門不知道,那兒換人了。」那守門說著對著傅遙努努嘴,「這不,全國鹽場督察使大人親自駕臨。」
「哪兒來的狗屁督察使?」那男子向傅遙這邊瞅了一眼,眼光冷的好像刀一樣。
傅遙被他看得似乎血管都凝結了,忽想起京城的易春風,他看人時就是這溫度。
她一像擅長熱臉貼人冷屁股的,對著男子走過去,臉上的笑好似三月春花,「這位爺可是此間的主人?」
那男子不屑地睨她一眼,「你就是那狗官?」
瞧這話說的。傅遙嬉笑,「本官傅遙。」
「既是官家人,因何在我李府放肆?」
「這不是給府里抓賊嘛。」她笑著,忽覺心中一動,這府里原來是姓李呢。
那男子輕哼一聲,轉身向府里走去,都把裡頭折騰酥了,還談什麼抓賊?
「三爺。」她試探的叫了一聲,那人卻沒有回答。傅遙立刻確定這不是三爺。剛才守衛說他出門不知道,既是出門才歸,那便不是她要找的人了。
「四爺。」她又叫一聲,那人終於回頭來,眉角皺的能擰繩。
她本就是隨便一叫,如果四爺不行那就五爺、六爺、七爺,他總歸是這裡主人的兄弟,挨班往下排就是。
男子轉身又往裡走,傅遙忙追了上去,「四爺,聽我一言。」
他冷著臉直顧往前,傅遙追了幾步也不追了,站在門口抱著肩瞅著,丫了個呸的,小子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
衙門裡搜賊就算再小心也會翻亂東西,尤其是她派出去的那些侍衛專揀東西翻,把偌大個府邸翻了個亂七八糟。這四爺性冷,卻也性急,一見此,氣得哇哇叫,「人呢?人都上哪兒去了,叫他們出來。」
管家一見,忙低勸道:「爺,三爺可說了,不能和官府正面衝突。」
四爺只是不理,兩根手指放進嘴裡長長的打了兩聲唿哨。隨著聲起,原本還空空沒什麼人的院落里突然間多了許多人,人人手中持著鋼刀,一身的煞氣。
傅遙撐掌大笑,「還說沒賊,這不都是賊嗎?」
落音一落立刻被人冷冷掃了一眼,她抖了一下,見目的已達到,慌忙叫人傳令快撤。嘴裡還呼著;「賊人厲害快點跑啊。」
衙門裡的差役大多都是膽小的,見主官撒腿跑了,呼啦啦一片全跟著走了。
四爺面沉似水,恨聲道:「叫他們追上去,一個不留全殺了。」
管家連連作揖,「爺,您消停點,鬧成這樣夠頭疼的了,等三爺回來連我也得挨罵。」
四爺恨的咬牙,「這是哪裡來的無賴官,居然敢對李府無禮?」
「爺,那是全國鹽場督察使,正一品。」
四爺抽了抽嘴角,「這還真是世道壞了,那樣的痞/子居然官拜一品。還有,衙門抓賊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管了?」
就是這個意思,可誰讓現在杭州府衙里沒個堂官呢,倒讓個無賴小子占著衙門大堂,發號施令。
四爺一向脾氣暴躁,管家也知道,見他依舊不依不饒不由嘆口氣,這個傅遙的本事他早領教過了,只不知今天鬧這一場是為了什麼?還是三爺有先見之明,昨晚連夜讓人把府里出格的東西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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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三爺回來,聽管家說了今日之事,不由低哼了兩聲,「把四爺叫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一身冷冽的男子走進來,一進門便道:「三哥,我回來了,事情辦的很順利,那邊生意都談妥了。」
三爺點點頭,叫他坐下,「你可知今日做錯了什麼?」
「哥,那個狗屁官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是不知道咱們不可欺。」
三爺臉有些不悅,「這個傅遙並非常人,她今日故意引衙役前來只是試探,你過早的把實力暴露出來,恐造成不便。」
他「切」一聲,「咱們還怕她嗎?」
「她不可怕,怕的是身後的人。你可知咱們的人上了那麼多摺子參奏她,可朝廷卻沒半點回音,她在杭州肆意妄為,有失官體的事做得不少,按說早該被問罪了。」
四爺不解,「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是得了皇上嚴旨查咱們嗎?」
第三十九章 冷艷的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