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漠營帳回來已經很晚,我和千萍是被慕容宸熙派人一路護送回來的。
經過俊宣的營帳門口時,我在外面站了好久,夜晚,風吹得嗖嗖發抖,而我最終沒有進去看他,然後便回了自己休息的帳內。
千萍已在帳內為我收拾好,她見我回來,喊了一聲:「公主。」便無語。
「很晚了,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我對她說。
「好,公主,你也別太晚了。」千萍很理解的回答,想必她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或許她比我更無可奈何吧!
那晚,我獨自坐著,想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到了第二天,我感嘆,這一夜過得可真快啊!該來的始終會來的,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我叫千萍為我梳妝打扮了一下,我要以最美的樣子去見俊宣,不知道此刻他醒了沒。
來到俊宣的營帳門口,我鼓起勇氣掀開了帘子。映入我眼前的是俊宣看著我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
他醒了,俊宣醒來了。
我欣喜。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面帶微笑的走向他跟前,「你醒了,傷好些了嗎?」
他抬頭看了我一下,那眼神好冷,我倒吸一口涼氣。
心裡嘀咕著,他,這是怎麼了?
「聽說你去見了慕容宸熙。」他態度極其的冷淡,對我說。
我心一落,原來他知道我去了北漠,所以他生氣了。
「沒錯,我是去見他了。」我回答,很平靜的回答他。
忽然,他猛抓住我的手,沖我發火:「你去那幹嘛?去求他放過齊國嗎?」
由於他用力過度,我的手被他抓的生疼,他的傷口也裂開流著血,我擔心道:「俊宣,你的傷口。」
「回答我!」他看著我,不顧他自己的傷口。
我難過的看著他,視線與他憤怒的眼神交集在一起,和他相處以來從未見過他像今天這般生氣的對我發火,男人都是要尊嚴的,作為一個男人,又怎麼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求另一個男人。
「是,我是去求他了。」
他憤怒的甩開我的手,無力的坐在床上,手臂在流著血,我心疼不已,卻無能無力。
「為什麼?為什麼?」他痛苦的自言自語,語氣里充滿了自責與悲哀。
看到他那樣痛苦,我的心也跟著痛,我強忍著眼淚,努力讓自己堅強著。
「其實我一直都在欺騙你,我是楚國的公主,並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但我的確是逃婚來齊國,只不過我要嫁的人是北漠王爺,慕容宸熙。今天我來是和你告別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在齊國的日子裡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以後不管到了哪,我都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現在我要回楚國履行兩國間的約定嫁給慕容宸熙,你放心,他答應過我會和齊國和平相處。」當我說完這些話,我清楚的看到俊宣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冷漠的讓我陌生,讓我窒息。
我,又一次騙了他,對於一個三番兩次欺騙他的女子,此時,他一定恨透了,傷透了吧!
俊宣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直到我走出營帳也沒有對我挽留,更別說是隻言片語。我難過,那個騎馬的男子終離我而去了。也許,我和他
註定有緣無分。
出了營帳,千萍已經收拾好行李站在馬車旁等我,我看了一眼趕車的兩個小廝,一身北漠裝束,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是那個冷漠的人派來護送我會楚國的。
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每一步走的越發的沉重與艱難,我不甘心回頭望去,頓時覺得好笑,終究,他還是沒有追出來,而我還抱著一絲希望。
馬車裡,我終於忍不住趴在千萍的肩膀上哭成淚人,然後,在我最難過最痛苦的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出現在面前,而最想見到的人遲遲沒有來。
慕容宸熙騎著馬趕來,身後騎馬的是跟隨他的人
我擦乾眼淚恨恨的看著他,臉上的淚痕難以掩飾,我恨他,是他毀了我一生的幸福。
對於我充滿恨意的眼神,他怔住,依然是一副冷冷的,冰冰的模樣,不知是否是我看錯,漆黑眼瞳里好似有些悲傷。但很快我就否定了,像他這種冷漠的王爺是不會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