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說到錦妃娘娘,他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像是提到了一個他不願意聽到的人,一個危險的邊區一樣。我明白,他是不願不想我提起這個人,一不小心的碰觸會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宛璃的事。
他顯得有點反感,在我面前卻刻意保持這種情緒,淡淡的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可好?」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
「那你說什麼事是我該管,什麼又是我不該管的?」慕容辰熙,我為什麼只讓我看到你堅強的一面,而你的痛苦卻不願讓別人看到?也許他們說的對,我應該試著了解眼前的這個人,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他的將來,甚至他的一切。我不要你只照顧我的情緒,我哭你陪著我,我難過你安慰我,是啊,在我難過的時候還有你,可你自己呢,你傷心的時候又有誰在身邊,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獨自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慕容辰熙停下腳步,背對著我,我看不到此刻他的任何情緒。
他看著我,沉默著一言不發。
過了會,他開口道:「冰汐,她和你只是有過數面之緣,不是親人,你為何要如此?」他說的對,我一心只顧做,沒有靜下心想想我為何要如此。她和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何要幫她,是因為慕容辰風的請求?不竟然,我想更多的在於自己的心想。
「也許投緣吧。」我想了想說,「今年她的生辰你真不打算去嗎?」我看了看他,繼續說,「如果換成是我的生辰,我一心盼望的人沒來,我一定會很失望。」慕容辰熙凝望著我,深邃的眼神里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靜了會,他緩緩開口,道:「給我點時間,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他的話讓我感到一絲欣慰,至少他努力去嘗試做了,血濃於水,他和錦妃的母子關係今生是撇清不掉的,雖然從小打到母愛對我來說是遺憾,但是能幫到別人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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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日,這一天是錦妃的壽辰,臨走我叮囑他今日是他額娘的壽辰,他聽後沒有做聲,之後我和千萍出了門準備進宮去錦韻殿。
路上,我雖看似平靜,心裡隱隱約約也是擔憂著的。我不知道慕容辰熙是否會來,他的沉默讓我不確定。
「公主,你說王爺他會來嗎?」千萍看出了我的顧慮,問道,是吧,這丫頭也是和我一樣不確定。
我搖了搖頭,道:「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他來與否決定在於他,不是你我說了算。」
聽天由命,嘴上這麼說,心裡倒是希望他到時候出現在錦韻殿。
「公主,這事你盡了力,若是不成,也不能怪你,七王爺和錦妃娘娘會明白的。」千萍安慰我說。
當初答應了別人,若是辦不成,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失落。
「但願,今年的壽辰會有所不同。」我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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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巧正不巧,在宮門外面遇到了慕容辰風,聽說在我生病的時候慕容辰風來看過我。只是那時我處在昏迷當中並未知曉,也不知他何時離開府里的。
慕容辰風見到我,第一句便是關心:「你病好了?」
我笑道:「蒙七王爺掛心,冰汐已無大礙。」
慕容辰風點點頭,放心道:「那日我來府里碰到你發燒不止,四哥陪在你身邊照顧守著,我在一旁也幫不上忙,看著四哥為你擔心我也只能幹著急,後悔當初沒送你回王爺,要不然也不會淋了雨,好在你現在沒事了。」慕容辰風有些自責。
提起那日,我有些動容,那日我究竟為何會淋雨,為何發燒生病,只有我心裡清楚。不過也是因為這場雨才讓我真正的清醒了,也是因為這場雨,我才明白早已不屬於我的,已經放下,而不是拼了命的挽留住。所以,我感謝那場雨帶給我的洗禮,讓我醒了過來。
我道:「禍兮福所依,禍福兩相依,七王爺無須自責。」
慕容辰風微楞的看著我,不明所以,緩緩道:「生了這場大病,你倒是看得開。」
我笑了笑,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