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起早飯稍稍遲了一些,但比起午飯稍稍早了一些就在一堆廚子的逐漸沉默中度過了。
他們能說什麼?
不虧是歡宴者的眷屬,是真能吃?
一開始他們還有心炫技,但是直到第五道菜上桌不到三分鐘便被一掃而光時,他們果斷改變了策略。
什麼擺盤炫技統統滾一邊去,今天的目標是餵飽這位爺。
弗朗在吃下第不知道多少盤分量能量嚴重超標的不知名食物後,才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恢復起來,許久沒有動彈的肉體在一股股源自胃部能量的注入之下,終於有了幾分力氣。
但有一股很明顯的生澀感始終存在於弗朗的感知之中,那是肉體經過蛻變之後,靈魂尚未適應的一種錯位感。輕輕活動著手指,一旁的老管家在溫聲匯報著弗朗沉睡半個月以來的所有情報。
在聽到這些面生廚子們的來歷時,弗朗有些詫異,與歡宴者如出一轍的紫色眸子在站成一排的十三位廚子,平靜的面容之上看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而正是這樣的一種神情,卻讓一眾廚子如履薄冰。是的,在他們各自的位面,他們是一代名廚,身後不知道有多少徒子徒孫,但在此地,他們就只是一位簡單的廚子,而對面的這個面容平靜的清秀男孩,就是他們唯一的食客。
雖說若是沒能取悅這位食客的話,以歡享宴會的憊懶作風,倒是不至於會讓他們有什麼性命之憂,大概率會如同當時請他們來此地一樣,再次把他們安全地送回到各自的位面。
可是
這樣若真是那般灰溜溜的回去,想必一半的廚子會在路上羞憤了結。
而這種離譜的行徑卻只有一個同樣離譜的原因,他們作為一個廚子,沒能在無數位面中最頂級的食客面前烹飪美食,這已然是一種遺憾了。而那位頂級食客的大兒子手裡有一支能打還會做飯的彪悍廚師,顯然是不需要他們這些除了做飯一無是處的廚師們的。
本來這些廚子們都已經心灰意冷,懷揣著某一日突然做出一道名菜,然後被歡宴者賞識,然後進入魔廚領域的不切實際地幻想,在各自的位面繼續埋頭研究著各種美食的做法。
突然,一道驚天霹靂在廚師界中響起,那位尊貴無比的食客,有一個兒子。並且根據最新的黑貓小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顯然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可想而知,這一消息在一經流出,便引得多少廚師反目成仇,往日平和無比,只會討論如何做菜的廚師界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而他們十三位廚子,在經過光是菜刀就砍壞了幾十把的激烈競爭之後,在那位頂級食客的親口旨意下,穿過無數位面,來到奧林這個窮鄉僻壤,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把這位小爺伺候得開心了,到時候指不定歡宴者冕下一高興,他們便能領受神恩,成為一名魔廚。
而此時的弗朗對他們的審視,也就是目前他們所面臨的第一關。
「歡宴者送來的?」
弗朗的聲音在一眾廚子靜若寒蟬的等待中響起,令人奇怪的是,這位眷屬好像對自己名義上的父親並不是很親近,但是黑貓小報上的影像記錄卻表明,這一對父子,至少在極樂之宴時,還是比較親近的。
那些廚子沒有更多思考的時間,老管家便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弗朗少爺,丹肆少爺還讓人給您捎了一句話」
「什麼話?」
老管家有些猶豫,但被弗朗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卻只能一狠心將丹肆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
「丹肆少爺讓我告訴您,您要是敢把這些廚子趕出去,他就敢從喰食位面專程跑來抽你一頓。」
一句話出,排排站著的一眾廚子卻是有些心驚,什麼鬼?
為什麼要趕走廚子?
哈?
為什麼感覺這個爺哪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弗朗揉了揉眉心,倒是沒有對丹肆的傳話說些什麼,只是問道,「哥哥已經回去了?」
老管家聽到弗朗的問話,這才長出一口氣,顯然那個晚上似乎兩兄弟之間談了一些什麼,隔閡雖然存在,但比起一開始,還是薄了一些的。
「是的,他在您陷入沉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