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的眼神太無辜了,讓人看不出絲毫居心叵測的感覺來。
但此時此刻,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里都帶著警惕。
剛剛那個一臉震驚的教官問道:「你真的不是奸細?」
異種對上人類,唯一的劣勢便是無知。
人類幼兒是由父母撫養長大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會各式各樣的教導。
而異種在變成人類之前,一直都是深海中智商為零的生物。
異種大本營中的首領們,並沒有發展出教育體系來。
甚至於,異種連父母都沒有。
這也導致他們即使有了人類的大腦,但大部分異種都沒有人類的聰明,更不懂人類社會的世故。
派奸細來人類基地這種事
真的不像是異種能做出來的事。
「不是啊!」
白祈言眼睛裡滿是懵逼。
「我怎麼能是奸細呢?就算我真的是奸細,也肯定要隱藏身份混在人類中間啊,怎麼可能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異種?」
他不說還好。
他這麼一說,周圍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這異種也太像人了。
如果不是他脖子上戴著項圈,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他是個異種。
白祈言環視了一圈周圍人,心裡覺得委屈極了。
「我雖然是異種,但我也是好人!我只是想跟你們一起玩而已,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
軍部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哪裡見過這樣的綠茶白蓮花?
頓時就讓眾人升起了幾分愧疚之心。
「你哎,你別這樣啊,別哭啊,我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話音剛落。
還不等白祈言開口說什麼,喻疏寒就從遠處大步走了過來。
圍在白祈言身旁的士兵見狀,瞬間站直了身體。
「喻少將好!」
喻疏寒微微頷首,目光落到委屈的都快要哭了的白祈言身上。
「怎麼了?」
白祈言搖搖頭,「沒什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喻疏寒也沒多問,而是朝著白祈言招了招手。
「過來。」
白祈言蔫巴巴的,低著頭走過去。
喻疏寒很自然的將手搭在他肩上,帶著他轉身離開了靶場。
等走出去十幾米遠時,喻疏寒才輕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白祈言有點失落,卻依舊緊緊抓著喻疏寒的手。
「我就是就是覺得難過。」
「嗯?」喻疏寒側首看他,「為什麼難過?」
白祈言認真的想了想。
他是真的不太能想明白這份難過的來源。
過了好半晌,白祈言才總算是想明白。
「我不太喜歡這種所有人都把我當異類的感覺。」
如果這是第一個位面,在此之前他還是一隻貓,白祈言或許不會有這種感覺。
可他已經當了幾輩子的人了。
這一世,他雖然與人類長得一模一樣,也能正常交流。
但被人當成異類的感覺卻很明顯。
這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鏟屎官的世界排除在外了。
喻疏寒一邊走,時不時的看他一眼。
「可你本來就是異種。」
他是個不太擅長與旁人相處的人,更是第一次在身邊養這麼個小東西,很難理解白祈言到底在想什麼。
聽了這話,白祈言只覺得心裡更難過了,攥著他手指的手微微收緊。
「可是,異種不能跟人類在一起嗎?」
「?」喻疏寒:「可你現在不是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這種!」
白祈言開始犯犟。
「就是就是兩個人,一直一直在一起,是平等的!是愛情的那種在一起!」
喻疏寒:「???」
白祈言抬眼,眼巴巴的看著他。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