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在即。
世家也在暗中行動。
然他們的所有行動,在一個詞出現後,徹底失去了意義。
天子門生。
不知何時,坊間流傳著這四個字。
只要高中,進入殿試,他們便是天子門生。
相比較起世家附庸,哪裡比得上天子門生來的更有誘惑力。
但凡是心高氣傲以及自認才學出眾的學子。
面對世家的招攬,多會禮貌拒絕。
有人說過。
世家但凡看重他們,他們早就飛黃騰達了。
何至於等到新帝登基後,加開恩科。
薛家,便是首當其衝。
再運作不成的幾日後,禁軍將薛家團團圍住。
敢和天子搶人,這是想做什麼?
繼續拿捏朝堂百官不成?
而後,禁軍與暗衛,將薛家這些年的惡事,公之於眾。
頂級門閥薛家,一夜之間,名聲臭不可聞。
薛家可不似顧家那般克己復禮。
內里藏污納垢的事情可不少。
隨即,該罷官的罷官,該下獄的下獄。
一時間,繁榮的薛家,頓時如烈火烹油。
顧元亭聞言,不為所動。
早就勸過薛家了,讓他們莫要如此高調。
自顧家老太爺回了祖籍,薛家隱約覺得他們已然一家獨大。
偶爾兩家家主遇到,薛家家主不免有些氣盛。
顧元亭冷眼旁觀。
這才短短數月,薛家人丁凋零,餘下的人不得不狼狽返回祖籍。
比之顧家,可是落魄不知多少。
「如今當真是盛家獨大了。」顧略笑道。
顧元亭微微點頭,「盛家不會走到咱們這一步的,盛遠那人我還是比較了解。」
這人也不是個蠢的,相反還格外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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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城。
大昭位於西境最邊境的府城。
兩年前剛遭遇西域的大肆屠殺與劫掠,雖然過去快兩年了,依舊沒有緩過來。
應慄慄和兩位師兄,第一次踏足這座府城。
城牆倒是高聳結實,可城內卻是滿目的蕭條。
街上孩童們倒是嬉笑聲不絕。
大人們的表情幾乎看不到什麼笑容。
就連小攤販,亦是強作歡顏。
「下官烈山城知府王平,見過大將軍。」
王知府聞訊趕來,慌忙見禮。
這位不僅僅是朝廷的一品鎮國將軍,更是太上皇欽點的準兒媳。
只待禮部那邊將一切籌備妥當,就要舉行帝後大婚了。
隨後有向曲長風兄弟見禮。
威遠侯家的兩位公子,而王知府和威遠侯打交道不多。
畢竟,威遠侯之前常年鎮守北境,他倒是和鎮南王多有接觸。
可惜那位是個高傲的,對他沒幾分好顏色。
那又如何,西境軍之前可是時不時的來烈山城徵調兵卒和糧草。
烈山城本就氣候惡劣,他們每次來都能把百姓家的米缸給刮掉一層泥漿才算完。
王平是個不錯的官,就沒有諂媚賄賂過。
否則也不會在烈山城,一呆就是十幾年。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稍微有點人脈,誰願意留下。
如今都五十多歲了,大概是要留在這裡養老咯。
「王知府免禮。」曲長風虛扶一下,道:「城中還剩下多少人?」
王知府嘆息道:「回將軍,總計不足五千人。」
應慄慄:「」
她覺得自己好似出現了幻聽,道:「多少?」
王知府心裡咯噔一下子。
復道:「回將軍,不足五千人。」
應慄慄目光在可見的範圍內掃視。
喃喃道:「師兄,這可是府城啊。」
居然不足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