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禹好看卻陰鷙的眉眼,落在眼前的茶盞上。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杯蓋。
「表哥,恨我嗎?」
應該恨的吧。
說到底,鄭家是受到自己的拖累。
鄭謹:「」
該怎麼說呢。
難道他要笑著說不恨?
告訴他,你乾的很好?
他深信。
如果真說了。
眼前的小殘廢,恐怕要氣到跳起來打他。
「不恨!」
是的,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送走了那老匹夫和母子三人。
甚至連妾室以及庶子一股腦帶走了。
偌大的國公府,現在歸了他。
這麼刺激的好事兒。
別說恨了。
他甚至都想去萬佛寺,為這表弟點一盞長明燈。
活菩薩呀。
「奪嫡之路,本就九死一生。」
「你我是一半血脈的親表兄弟,恨你作甚。」
容清禹靜靜看著他。
鄭謹的表情嚴肅卻不冷冽。
眼神看向他時,沒有怨恨。
有那麼一瞬間,容清禹是感動的。
移開視線,端起茶盞。
「成王敗寇罷了。」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落敗的如此之快。
「表哥覺得,父皇是否會屬意七弟登基?」
鄭謹被這句話給嚇到了。
他皺眉,「殿下是認真的?」
容清禹斂眉,「表哥覺得呢?」
鄭謹暗笑。
他覺得?
他沒覺得呀。
「屬意七殿下,卻冷落他這麼些年?」
鄭謹覺得二殿下可能是鑽了牛角尖。看書溂
「還是二殿下覺得,憑定國公,護不住七殿下?」
「要知道,定國公手握京畿十萬兵權。」
「禁軍統領韓愈,也是定國公的親傳弟子。」
「京都七衛的衛軍統領,其中有四位都曾是定國公的親兵。」
見容清禹愕然的表情。
鄭謹無奈的扶額。
蒼天吶。
難怪他是第一個被陛下踢出局的人。
「喝茶!」
他輕點下巴。
「我說的是曾經。」
「他們最先效忠的是陛下。」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這些人縱然千般不願,依舊會將刀劍對準定國公。」
「若陛下真的內定七殿下。」
「殿下覺得,這滿朝文武,誰有能力阻止?」
「殿下是否想過。」
「盛家嫡支一脈,男丁僅有定國公和世子盛淮。」
「區區兩人,如何能讓盛家穩坐七大世家前三的位置?」
「這前三,第一大族,還是皇族!」
鄭謹突然想回府了。
和這樣的傻子交流,太累了。
放眼大昭後宮。
真正敢對七殿下動手的,除了鄭妃,便是同輩皇子。
其他的后妃,誰敢把爪子伸到關雎宮。
真當定國公是個擺設?
在玉貴妃失勢,定國公卻沒遭到牽連。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傳達的是什麼意思吧。
唯獨這對母子,大概只顧著傻樂了。
「除了皇子,能壓盛家分毫的,只有顧家。」
「殿下,我說的是『分毫』。」
「且,定國公的祖母,是顧家長房嫡出。」
「現任顧家家主,是這位老祖母的親侄孫。」
「這也是先皇后為何沒有對玉貴妃出手的緣故。」
容清禹的大腦一片混亂。看書喇
他現在真的搞不懂了。
「那父皇為何如此對待七弟?」
有此強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