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寶?」
道爺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加上馬英傑刻意隱瞞誤導,還以為是什麼不入流的江湖術士,也就沒有在意。
假如,道爺多讀點史書,尤其是道教史,就可以輕易認出,馬元寶的本體真身。
就可惜這一念之差,誤判了馬老闆身後的道脈源流,畢竟道爺出身正一道淨明派外堂散流,沒了衣襟傳承,接不住大真人許遜這位祖師爺。
這時,神道王陵緩緩崩塌退去,恍惚之間,霧氣深處聳起一座荒城,城頭狐影憧憧,孤雁悲鳴陣陣,隱約有腳步疾走聲傳出。
當世地仙絲毫不懼,獨自一人繼續向前走去,道爺看到他隨手從路邊撿起一面破鼓,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竟然蒙上了一塊鼓皮。
雷迅右手一抖虎髦,對摺拿捏在手裡,仿佛一根虎股骨,隨手打了一下。
「嘭」的一聲鼓響,就像放出一道雷霆,震地荒城瑟瑟發抖,一條狐影子突然崩潰,掉落下來一張狐披風,一塊狐臉面具,毛茸茸的很是奇怪。
道爺看了一眼,臉上神色稍微動容:「你家先人好膽,挖過川林野獸里最凶的狐仙墳?百戰王城,東耳王,莫非是狐鳴魚書?」
道爺恨恨不已地右手握拳,重重地砸了左手掌心:「九宮山煙塵……那支伏兵怕是用早了!」
馬英傑家裡倒騰骨董買賣,對歷史典故什麼的,最熟悉清楚不過,一聽道爺說的狐鳴魚書,就有點明白過來了。
「我心裡也是暗恨懊悔,只是僅此一次,用掉就沒了,怎麼辦?」
道爺看著前方,當世地仙撿起狐臉面具,爽快地倒扣在後腦勺上,又把狐皮披風纏在腰間,打了個活扣。
雷迅撮起嘴唇,使勁憋地尖長,隨後雙手按在地上,仰天望月,仿佛一條回首望鄉頓丘志的狐仙踏雲奔月,發出一聲騷氣十足的狐鳴。
「嗷……嗷!」
原本躁動不安,隨時都可能爆發凶戰的荒城,頓時安穩下來,許多瘦弱的狐影子,順著城牆滑落到地上,在當世地仙身邊左衝右突。
道爺皺起眉頭,發現雷迅勾帶過來的許多村里守村犬精神,竟然沒有咬死這些狐影子,反倒是互相警惕著接近,很快就挨挨蹭蹭,變得異常熟絡。
「狐朋狗友?當世地仙或許有前知,提前做了籌謀,這狐影荒仙城原本最難過,現如今看來,怕是輕易就能過了。」
即使是這樣,寶燭、線香、冥鏹等買路錢還是一樣不少,鋪遍了荒城附近「十里亭」的位置。
這時,狐影荒城城頭升起一面旗幟,道爺仔細看過,喃喃自語道:「胡家東阿王……東阿阿膠我聽過,也吃過,東阿王是哪一路仙家?」
馬老闆此時發現身邊狐影出沒,行蹤飄忽不定,偏偏道爺恍若未覺,這才明白白天提點時,道爺說過,有些事情必須親自面對!
「唉!我就知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馬英傑也是個狠人,隨手扯開了衣服,露出藏在身上的七八份預製菜,黑底紅芯的塑料盒,瞧著生產日期,就是今天早上的新鮮貨。
什麼白切雞,醬油雞,汽鍋雞等等都是雞肉菜,這是與雞有仇?還是太喜歡吃雞了?
道爺心裡若有靈感,回頭一看,發現馬老闆將預製菜貢了出來,偏偏一幫沒影子的胡家老,沒見過什麼世面,吃地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單看著白切雞憑空消失,蘸料也跟著緩緩減少,就知道貢品是被生受了。
可是,周圍的氣氛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倒是變得狂躁不安,一股淡淡的狐臭香味,陡然間變成一股銳利的狂氣。
「遭了!白切雞有血,胡家老兒吃了血食,被激發出了本性……」
道爺知道自己不是敵手,亦或者是為了保留力氣,隨手解開隱形訣,高喊一聲,趕緊招呼當世地仙過來護駕。
沒想到,雷迅卻是早
第七章儺咤驅趕役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