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突然控制不住瘋狂冒汗的原因,基本上不會完全相同。
至少這一總結,在郭陽以及和他於同一時刻冒汗的人身上完全適用。
郭陽之所以會突然飆汗。
從其滿眼滿臉的驚恐與害怕就可以得出結論。
這娃是徹徹底底被嚇的。
倒不是說風劍有多大能力,恐嚇語言有多麼駭人聽聞,實在是秦古這兩個字的主人,曾經給他帶至的陰影太大。
大到微微用與其相關的話題一嚇唬,那就絕對一嚇一個準。
再說了,郭陽滿眼藏不住的委屈表露出另一個事實。
即便他之前確實想說話。
也絕對並不是為了反駁秦古的新命令。
十有八九,是被冤成眼下狀態的。
而與郭陽在同一時刻集體瘋狂飆汗者,他們的身份就很是奇葩了。
他們就是那一批,不僅言辭激烈反對秦古新命令,甚至一邊罵,還一邊自行撲至嵌滿昏迷者漆黑石柱的底部,以各種姿勢抱住石柱,表明他們要用身體制止秦古新命令化為現實的疑似昏迷者家屬。
此刻他們也紛紛額頭冒汗。
但從他們或不安,或尷尬的眼神與表情看起來。
無論怎麼看,都與郭陽冒汗的理由大不同。
不安可能只是源於突然衝動衝出,短暫時間後,才想起不知道秦古等人會怎樣對待他們。
畢竟從總體上來說,作為隱村原住民,他們對待秦古這些外來混入者都談不上友善,甚至連基本的善意都沒有,更多的還是冷漠與不屑。
現在地位突然對調,又怎能奢求別人以友善態度回報。
至於尷尬。
則完全是迷之尷尬。
那啥。
任誰抱著想要與之拼命的怒火衝出,並抱柱的抱柱,展臂的展臂,抬腿的抬腿,以各種各樣姿勢幾乎整個人都緊貼在漆黑石柱上,與某些腦袋外露昏迷者零距離接觸,卻在十幾秒內愕然發現,自個壓根無人問津時。
迷之尷尬都註定會滋生來著。
完全摸不透秦古以及他所帶領的一群年青見習獵手到底在想什麼,才會導致他們虛汗狂飆。
一時間。
就在秦古下達了前所未有狠厲命令後,整個空間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平靜。
平靜得如同什麼危險都沒有。
倘若不是一根根嵌著受害者的詭異石柱依舊矗立在地面,恐怕有一部分人都會恍惚以為,一切危險都已經過去了。
砰!
一分鐘不到。
一聲巨響從遠遠的地方傳出,徹底打破了這一詭異的脆弱平靜。
而這一聲巨響就如同是一個引子般,剎那,只強不弱的陣陣巨響,分別從整個夢境世界裡不同區域緊跟而至。
不是一陣突兀的巨響。
而是從第一聲巨響出現後,就再也沒有停下的巨響。
「你做了什麼?」
當聲響發出不到一秒時間,不等其他人發問,刷,但凡可以看見秦古身影的石柱上,一個個造型奇葩的擊不倒沉睡者不約而同,扭頭,盡最大可能看向秦古。
並同時張嘴向他發出一個完全一致的問題。
發問時。
這些擊不倒沉睡者的表情與之前整齊咆哮時大不相同。
如果說之前咆哮,他們似乎只是被徵用了嘴,眼神與表情仍舊各不相同。
可這一次異口同聲質問時,他們被徵用的似乎不僅僅只有嘴。
一張張雖長相不同,表情卻同樣猙獰的臉。
看向秦古的眼神,均陰鬱怨恨得無比濃郁。
「我做了什麼?」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畢竟我所做一切,乃至是下達命令,都是當著你的面大大方方毫不掩飾做的。」
兩手一攤,眨了眨眼,秦古帶著三分狡猾的無賴回應。
「不,你是怎麼將命令傳遞出去的?」
得到秦古回應後。
所有石柱上嵌著的擊不倒沉睡者,表情不著痕跡的微微凝滯了一下,接著以同樣猙獰的表情集體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