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就又是十年。
天劍宗的核心禁地之中,一場大雪正紛紛揚揚而下,張揚在此地『隱居』的小院裡卻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名鬚髮皆白,五官,軀體,四肢都極為古怪的老者就這麼頂著風雪闖進來。
之所以古怪,就在於,他只有一隻眼,一隻耳,一隻手,一條腿,連鼻子都被削掉一半,看起來極為猙獰。
而他背後則背負著一座邊長各為五米的石頭棋盤。
「表哥!我給你道喜來啦,希望還不要太晚,祝你和嫂子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這老者喊道,聲音嘶啞,猶如鐵爪摩擦過石頭一樣。
小院之中就跑出來一個八九歲的小孩,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這個怪人。
「咦?孩子都這麼大了?湊,表哥啊,你夠狠!」
來者卻是慕少安,只不過他話音才落下,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幼童的哭聲,他頓時就再次呆滯住,尤其當看到張揚面帶微笑一手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一手扶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走出來的樣子,慕少安就好像見了鬼,哀嚎一聲掉頭就跑。
輸了輸了,這次徹底被這無恥的坑王表哥給打敗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卑鄙啊,我可沒有那麼多的禮物給小孩子!
是的,絕對不會錯,慕少安心底發涼,他這表哥絕對是為了坑光他的全部家底才拼命的生小孩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邪惡令人髮指之人啊?
哎,果然我慕某人還是太善良太純潔太可愛太英俊太正義了嗎?
片刻後
一座風景秀麗的小山之上,張揚和慕少安坐在一座小亭里,中間隔著一張桌子,旁邊是一個瑟瑟發抖的童子。
「表弟,你這是新修的什麼魔功?自殘得也太過分了吧?」
張揚開口,很好奇,記憶中這小表弟的容貌還算是可以的,雖然距離他這絕世美男子還差了十八萬嗯,單位是光年。
「嘿嘿,這就是完美掌握命運古棋盤的代價,其實這不錯啊,我覺得還是很有型的。」慕少安嘿嘿笑道,「總之,你把我理解成那種窺破天機,必遭反噬的神棍派掌門人即可。」
「神棍派?我看你叫『星星』派比較好,所以你這是在圖謀圓環命運古法則嗎?」張揚一語道破天機。
但怎料他話音剛落,慕少安就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一根手指直接就沒了。
「哎吆我的表哥,你是故意的吧?」
張揚哈哈大笑,然後神情就嚴肅起來,盯著慕少安背後那巨大的石頭棋盤,嘆息道:「兄弟,你這走的都是絕路啊,至於嗎?快快樂樂的活著不好嘛?」
「絕路?嘿嘿,我走的一直都是絕路啊,早就習慣了。倒是你表哥,又生兒子又生閨女的,這是想幹嘛?嫌自己活得太膩歪,所以換個花樣?」
張揚就瞥了慕少安一眼,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噗哈哈哈!」慕少安好像聽到了多大的笑話,笑得無比肆意,旁邊的童子就擔憂的看著他的腳,距離面前那張桌子只剩下零點三厘米了呀。
好半天,慕少安停下大笑,只是剩下的那顆眼睛裡已經有了大顆的淚花。
「好吧,你贏了表哥,為了從我這裡賺好處你真是太太過分了!」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不管,隨便你生幾個孩子,我就一個禮物,愛要不要!」
一根小小的木刺丟在張揚面前,只有繡花針那麼大,但是卻好像要把這張堅硬的桌子給壓垮,旁邊的童子已經瑟瑟發抖到即將崩潰了。
「你要走嗎?」
張揚皺起眉頭,慕少安這種託付後事的語氣。
「我走個屁,我就是捨不得而已,你個張坑子,你可是坑了我的心頭寶貝了。」慕少安長嘆。
張揚就一臉嫌棄的拿起那根木刺,一晃就收起了,口上卻道:「區區一件已經失控了的神器而已,說實話我還真不稀罕。」
「不稀罕你還給我啊!」
「還你什麼?臭不要臉的,說話要講證據,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