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剛如雷一樣的鼾聲,讓沉睡很久的龍天行醒轉過來,他看了看緊緊抱著行李的朱大剛笑了笑。
一路上他看到了朱大剛堅持,看到朱大剛談起紅軍,談起他的信仰的時候,那種激動和興奮。
那一千二百塊大洋,被他朱大剛視如生命!而他的目的龍天行也很清楚,為了龍天行到了大別山後,創建自己的隊伍,創建一支與敢死營一樣的隊伍。
「營座!咱的隊伍窮,吃不起肉!咱有了這一千二百塊大洋,放在俺朱大剛的手裡,您放心的訓練!俺大剛保證戰士們不會餓著,還跟你保證,俺紅軍戰士沒有一個孬種,不會當逃兵!俺就怕訓練的受不了餓死。」
這種對紅軍的歸宿感,與凝聚心,讓龍天行很欣慰,同樣很期待!自己能擁有一群真正的戰士,真正的士兵,真正的軍人。
「營座啊!俺不懂啥大道理,鬼子不來也就算了,要是打到了大別山,俺紅軍戰士沒有一個慫貨。」
「俺朱大剛是個老百姓,俺只知道誰對俺好,俺就跟著誰!俺老百姓的心裡明白著呢!」
回憶朱大剛的話,龍天行唏噓不已!得民心者得天下,正如岳父所說,一個得民心的軍隊,一個有信仰的部隊是無敵的,共產主義者早晚會成為新的主宰者,中國人民的救世主。
1932年臘月,冬寒!接近年關,是龍天行離開家鄉第二個年頭,如今已經16歲。
夜深人靜,這一刻龍天行陷入了回憶與思念,從硝煙的戰場,一個個的兄弟,想到了自己的親人。
這個冷漠鐵骨一樣的少年,此刻默然流淚!他的母親,兄弟,還有他未過門的妻子,羅寶,張武他們,如今他都生死未卜。
隔壁的房間,還燃燒著燈火,王妍之端著一盆熱水,蹲下來給龍李氏洗腳。
龍李氏推脫了幾次,都沒有推脫掉!不僅雙眼一熱留下了淚水:「妍之啊,可是苦了你了!要是找不到龍大,可不能就這麼等著,你也不小了。」
龍李氏充滿了愧疚,可以收沒有王妍之一家,就沒有他龍李氏的現在,王老才可是他一家的恩人。
大小姐金枝玉葉,塌下身子來伺候自己,讓她實在不敢消受。
王妍之低著頭,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喊了一聲娘!把龍李氏躲閃的雙腳給拉過來,放在腳盆里。
隔牆有耳,聽力敏銳的龍天行身軀一顫!慌忙的從床上起身,連鞋子都沒有穿,奪門而出。
砰!
關門的聲音很想,這是龍天行順手習慣性的帶門!一下把沉睡的趙大剛給震的躍起:「誰!納命來……」
屋裡靜悄悄一片,房間外還有微弱的燈光,透著燈光他看見另外一張床鋪上,已經沒有了龍天行的身影。
「營,營座,跑了……」朱大剛趕緊追了上去。
龍天行出門之後,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看見了兩個護衛,兩個護衛,眼前的兩個護衛他都認識,都認識。
那是娘的聲音,他們在,肯定沒有錯。
龍天行闊步走過去,被護衛用槍戒備盯著:「什麼人!?」
「娘,娘!」龍天行抓住兩個護衛的槍,一拉把兩個護衛拉了出去,推門而進。
兩個護衛一震惱怒,很快穩住了身形!陡然身軀一震,相互對視一眼:「是姑爺!?」異口驚駭出聲。
「老七,趕緊稟告張大哥,快!」
那叫老七的護衛,轉身狂奔而去!興奮的一臉潮紅。
「姑爺,姑爺,是姑爺啊,姑爺啊……」
奪門而進的龍天行,激動的全身顫抖,那思念之情磅礴而出,在龍李氏一愣間,龍天行噗通跪倒在地,張口嚎啕大哭起來:「娘……」
王妍之本被這突然闖入的漢子驚駭,當看清是龍天行的時候,身體一軟倒在了窗邊,俯身抽泣。
「兒啊,我的兒啊!」反應過來的龍李氏,腳下的洗腳盆打翻,光著腳俯身抱著龍天行,母子兩人擁抱著,哭泣著。
母親擔憂,兒子思念,這種長久壓抑的母子思念之情,在這哭泣中發泄。
龍天行的那一聲娘,龍天行的嚎啕大哭,讓跑出來的朱大剛身軀一顫,愣愣的站在原地。
「營座的娘,營座的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