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見秦川有些痴痴發呆地看著她,對於這個從小就定下了婚約,並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成長中帶給她許多溫暖與關懷的男人,郭素娟心中並不排斥。
可那畢竟是一種從小一起長大中摻雜的溫暖親情,可她享受著一位哥哥的關懷與照料時,卻總會因兩家的那指腹為婚的一紙婚約,從而心中有了間隙,有了隔膜。
青春年少時,為了尋找美麗幻想的愛情,她曾叛逆,曾抗爭過,而在漸漸長大後帶來的諸多煩惱之中,那叛逆與抵抗,終被磨滅,當理智清醒認識到生活的殘酷時,更讓她成熟,也背負了更多的使命與責任。
秦川了解她的個性,也知道她心中曾有過一段無法忘記的純真回憶,他更知道,她的這段回憶,是在年少的初中生涯之時留下的,不過,他完全實在那他想讓她保留著那純真,他內心深處,其實也喜歡那份純真。
「很像,真的很像!」
只是秦川的內心深處,不知何時被一張古畫軸中的女子占據了一角,儘管他知道那只是一幅古畫,一個虛無飄渺的人物,可是在他深入鑽研的過程中,那畫上的人、景、物,都會在不經意間映入腦海深處無法自拔,讓他有些痴迷。
也許別人會對他醉心於一副畫而輕視與不屑,只是當他專注於其中的那份執著,再加上眼前這個清美麗人的那份淡雅寧靜,與那畫中女子頗為神似,使對其對投入的情感,似乎在漸漸與那古畫之中的女人在漸漸重合。
秦川的內心深處也確實有些複雜與迷茫,他不知道是對那古畫女子投注的情感多一些,還是對眼前這位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妹妹投注的感情多一些,或許是他早已經將眼前的麗人當成了古畫之中的女子了罷。
對於秦川眼神之中的真摯與熱情,郭素娟自然能夠感覺到,只是他內心之中還是有一股莫名的牴觸,仿佛他投入的熱情,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自己的某個影子。
其實,不止是秦川,若是讓葉平同樣見到那畫中的女子,估計郭素娟會感覺到那某個影子,並不是虛幻,而是現實,她就是別人的影子!
「秦川,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當你發現,你與你幻想的美好越來越遙遠,甚至天各一方後,你還會追尋她的飄渺足跡嗎?」
秦川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古畫之中的女子,卻道,「當她近在眼前的時候,你卻感覺彼此非常遙遠,你在世界的這一頭,她在另一個世界,縱然是虛無飄渺的,可當你心中有了執著與追求後,誰能阻止你去探尋的腳步?」
郭素娟道,「可是,你考慮過現實嗎,你考慮過你身上背負的責任和使命嗎?」
秦川唉嘆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兩難的抉擇,我們的心可以是自私的,可是我們的行為卻不能因自私而傷害太多的人,人生本就是在痛苦與快樂之中掙扎尋找平衡……」
說到這,突然感覺到有些煩悶,秦川站起身來,牽起她的手,道,「走吧,想多了,只會陡增煩惱,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郭素娟起身,當寒風吹襲而來時,有點寒冷,她不由緊緊那件外衣。
只是走到轉角時,一轉眼,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地映入眼帘後同樣來到了轉角,他似乎目的地是那個混飩小吃灘。
當四目對視之時,縱然他的眸子依然平靜淡然,可讓郭素娟的心中卻不免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慌亂。
葉平一大早起來後,感覺精神煥發,體力充沛,便出來在附近廣場一帶活動了下筋骨。
清晨雖有點寒冷,但空氣清新,葉平很快就被一股能夠回憶的久違香氣所吸引,並緩步走到了混飩小吃灘。
只是來到轉角處,卻見郭素娟披著一件男人的外衣,與秦川牽著手不期而遇。
看到她低下頭躲避的尷尬神情,葉平古井無波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道,「秦川,素娟,你們早啊?」
秦川似乎是感受到了郭素娟突然一瞬間的尷尬和緊張,自然地放開了她的手,溫和笑道,「葉平,你也早呀,想不到你也被這裡那飄香的混飩吸引了?」
葉平道,「感覺挺不錯呢,那你們要不要再吃一碗?」
「謝謝!」
秦川道,「再美的味道,留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