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她靈巧地從腰間解下一個精緻的白玉藥瓶,那瓶子溫潤如月,顯得格外珍貴。柳芽望著藍這副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暖流,那感覺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溫柔而又和煦。他不禁輕笑一聲,順從地按照藍的吩咐,輕輕躺倒在床榻之上。
隨後,藍轉過身,微微俯下身姿,動作輕柔且細膩,仿佛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瓷器,她小心翼翼地掀起柳芽的衣襟,生怕弄疼了他分毫。這一系列舉動,在柳芽看來,藍仿佛真的化身為了一位細心照料家人的小媳婦,那份溫馨與體貼,讓他心頭的暖意愈發濃烈。
藍似乎並未察覺到柳芽投來的柔情目光,全神貫注地從玉瓶中輕輕抖落出些許細膩的藥粉。那些藥粉觸碰到柳芽傷口的瞬間,仿佛有了生命,迅速消散開去,轉化成了一縷縷溫和卻充滿生機的元氣。隨之而來的是,柳芽胸前那腫脹的傷口竟奇蹟般地,以幾乎肉眼可辨的速度縮小、平復。
柳芽感到一股清涼舒適自傷口處蔓延,那原本難以忍受的痛楚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驚嘆道:「哇,你這藥真是神了,效果這麼好,肯定很值錢吧?」
藍聽了,只是輕輕搖頭,聲音柔和似春風拂面:「沒有哦,這是我家藥師特製的,不用花費什麼。」說話間,她的手又輕輕拍在了柳芽腹部的一處傷口上,惹得柳芽猛然一縮,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表情略帶委屈地質問:「嘶……你這又是幹嘛呢?」
藍被他那幽怨的小表情逗樂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堅決,輕聲道:「沒什麼,你現在是我的病人,乖乖躺著別動,別讓我再說第二遍!」這份小小的霸道之中,藏著的是對柳芽深深的關注與愛護。
聞言,柳芽苦笑了一聲,眉宇間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隨後靜靜地坐著,任由心情隨著周圍空氣中淡淡的草藥香輕輕搖曳,等待著藍細膩的手指為自己塗抹藥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柳芽的褲子在此刻已不幸地被撕裂了幾道口子,這意外的破洞竟成了無需尷尬脫衣的小小便利,使得藥膏能夠直接接觸到肌膚,減輕了兩人之間的那份微妙尷尬。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當最後一抹藥膏也被溫柔地塗抹完畢,柳芽感到體表的創傷仿佛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所包圍,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疼痛與痕跡都已淡去大半。至於那些隱藏於內的傷痛,只需假以時日,待公孫鐵精心調配的藥效全然發揮,自然也會漸行漸遠,重歸平和。
藍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將用盡的藥瓶輕輕收入腰間掛著的儲物袋中。接著,她毫不猶豫地踢掉鞋子,一身輕鬆地躺上了床榻,動作之中帶著一絲決絕與釋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柳芽驚訝之餘,只能瞪大眼睛望著瞬間依偎到自己胸前的藍,語氣中夾雜著不解與驚訝:「你這是做什麼?!」
面對柳芽的詢問,藍的目光與他交匯,眼底那抹笑意已漸漸隱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仿佛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
「怎麼了?」柳芽被這突然的變化弄得一愣,連忙追問,聲音里滿是關切與不解。
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積攢著勇氣,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柳芽胸膛上輕輕划過,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溫熱痕跡。隨後,她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今天之後,我恐怕必須離開了。」
「離開?!」柳芽猛然睜大了眼,懷抱中的藍顯得格外脆弱,他難以置信地再次確認,「你要去哪裡?」
藍微微搖頭,再次深吸一口氣,似乎每個字都承載著重若千斤的決心:「萬一……我只是說萬一,將來你心裡還有我的位置,就請到皇城來找我。」
「可……可是為什麼……」柳芽張開嘴,話未出口,心中的焦慮與不舍如潮水般洶湧。
然而,未及她問完,藍已主動靠近,兩人的唇瓣輕輕觸碰在一起。那一刻,柳芽的眼眸猛地放大,身體卻仿佛不受控制,本能地環抱住藍,感受著那個略顯笨拙、幾乎靜止的吻,每一個細胞都在這生澀而又純粹的接觸中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