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縣令連忙擺手,掛起了免戰牌,吩咐江小四:「快請了宋小姐進來!」這才對元允中道:「你放心,我保證幫你正名。」
元允中卻沒有見宋積雲的意思,他轉身往書房旁的起居室去:「不用了!她既是來找你的,我就不摻和了。」
江縣令聽了眼睛珠子直轉,一面假意去攔他,一面道:「別介!你不會是真的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元允中冷笑連連,道:「我看你是不想回京城了?」
江縣令立馬認慫,敗下陣來,道:「我這不是怕宋小姐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了嗎?按理說,她去見萬曉泉應該沒這麼快來我這裡才是。」
元允中譏諷道:「狗嘴裡總算是吐出了象牙。」
所以他沒有走是怕宋小姐遇到了困難?
江縣令一愣,隨後追著元允中往起居室去的背影大叫,「你不會因為這樣才不見宋小姐吧?」
元允中理都沒理他。
江縣令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喃喃地道:「都這樣了,還說什麼都沒有?」
宋積雲隨著江小四走進書房的時候,書房裡雖然只有江縣令一個人,但她卻很敏銳地發現書房裡還有一個沒來得及收拾的茶盅。
可見她來之前,江縣令正在待客。
只是不知道這客人是誰?走了沒有?江縣令是送走了客人才見的她,還是為了見她把客人送走了?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是後者,只怕江縣令出手相助她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宋積雲裝著沒有看見,笑盈盈地和江縣令見了禮,分尊卑坐下。待江小四上了茶點,這才說明來意:「……一次是在文思樓,一次是萬公公面前,兩次相助,都解了宋家燃眉之急,實在是太感謝了。」
「舉手之勞而已!」江縣令正襟危坐,半點也沒有在元允中面前的跳脫,「宋家是梁縣有名的鄉紳,我既來此做父母官,自然要照拂一、二。」
宋積雲笑道:「大人菩薩心腸,於我們卻是春雨甘露。」
她說著,讓鄭全送上禮單:「是家父早年收藏的一套文房四寶,雖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在市面上卻也不多見,希望大人能用得上。」
「宋小姐太客氣了!」江縣令沒有收禮單,而是道,「既然是令尊的收藏物,我怎能奪君子之好?不過是舉手之勞,怎當宋小姐如此盛情!」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了良久,江縣令這才勉強收下了禮單,問宋積云:「御窯廠之行可還順利?」
「順利!順利!」宋積雲忙道,「御窯廠上下對我也頗為禮遇。」
她還笑著奉承江縣令道:「原本我們家也是御窯廠的常客了,不曾想御窯廠的人見了我們還能比往日更熱情。」
「如此就好!」江縣令笑著點頭,問起了宋氏窯廠的事,「如今窯廠能產日常瓷多少?大多銷往何處?哪種款式賣得最好?」
這都是上級接見下屬常問的話題,宋積雲笑著一一作答,其中還插了些有趣的故事,聽得江縣令不時含笑頷首。
宋積雲能感受得到江縣令對她的回答非常的滿意。
她趁機邀請江縣令:「如今正是秋桂飄香吃螃蟹的季節,我們宋氏私塾的幾位先生準備帶著書院的學生興辦一場雅集,不知道大人有空沒有?想請您撥冗前往。」
既可以用這種方法請江縣令吃飯喝酒,拉近關係,還可以試探江縣令是否需要宋氏私塾給他刷政績。
江縣令欣然同意了。
宋積雲表示一選好了日子就親自來請他。
話說到這裡,江縣令就應該端茶送客了,誰知道江縣令不僅沒有送客的意思,還讓江小四給她上了盤點心,繼續道:「聽說元公子是蘇州人,你以後豈不得遠嫁?」
宋積雲非常的意外,有些摸不准江縣令的意思。她想著雖說縣令一任三年,可大多數的縣令都會在轄地最少干兩屆。若是她直接點頭應「是」,三年孝期滿了江縣令還沒有調走,那可就麻煩了。
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