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名鼎剛剛到家,曾小柔的簡訊就到了,只有短短的五個字:手機送你。趙名鼎想了想,回了四個字:敬謝不敏。曾小柔又回了一條簡訊:已幫大忙,自當遵守諾言。趙名鼎想起慶叔曾說過的話,嘆了口氣,回復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曾小柔回復道:這才是應有的態度。
趙名鼎手機是收下了,卻對「已幫大忙」這四字摸不著頭腦。到她家一趟,便是忙了大忙,這是什麼回事?難不成這小妮子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去打掩護?女人心,海底針,真是捉摸不透。
第二天一早,趙名鼎正在遲疑著要不要去魏九妹家,就聽摩托聲響,停在了門口,接著響起了張寶的嗓門,大聲喊著「拜年」,趙名鼎忙迎了出去,只見張寶笑容滿面,身後跟著一位窈窕少女,年約二十,表情羞澀,一隻手緊緊地拉著張寶的衣袖,看到趙名鼎,櫻唇微啟,道:「趙哥,新年好!」卻是外省口音。
「黃麗,我女朋友。」張寶見趙名鼎一臉疑惑,忙介紹道,「福建福州人。」
「弟媳,新年好!」趙名鼎手一擺,作了個請的手勢,把張寶和黃麗請進了屋裡,斟茶倒水,好一通忙碌。
「你們聊,我去幫奶奶做飯。」看到奶奶用臉盆裝米從房間出來,黃麗忙起身跟了過去,不顧奶奶的勸說,執意要去幫忙。趙名鼎的那一句弟媳聽得她心花怒放,紅雲滿面。
「這細皮嫩肉的,可別被煙熏壞了。」奶奶笑道。
「我哪有那麼嬌貴。」黃麗接過奶奶手中裝著米的臉盆,笑道,「呆會我來炒菜,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看你年齡和我差不多大小,找的女朋友卻這么小,老實坦白,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趙名鼎見黃麗和奶奶進了廚房,和張寶開起了玩笑。
「怎麼,眼紅了?有本事你也去釣一個給我看看。」張寶斜了斜眼,一臉壞笑。趙名鼎聞言,不由一滯,腦海中快速閃過曾小柔和魏九妹的身影 。
「這樣說來,你等於是間接承認了?」趙名鼎也壞笑起來。
「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找女朋友還需要用手段?」張寶臉色一儉,正色道,「咱可是姜子牙釣魚,願者上鉤!」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見趙名鼎的臉色陰陽不定,這才停住笑,道,「這事說來話長,等有空再告訴你吧。」
「不說拉倒,吊什麼胃口。」趙名鼎佯怒道。
「哎,哎,哎,別生氣!」張寶見趙名鼎「動怒」了,馬上滿臉堆笑道,「我說還不行嗎?你也真是的!」說著,端起水壺給趙名鼎的茶杯里添滿了熱水,又給自己的茶杯里添了點熱水,這才開口娓娓道來。
「五年前炎熱夏天的一個中午,我剛從工地出來,準備回到宿舍去休息,就見一個大排檔的門口圍著一群人,裡面傳來一個女人低聲哭泣和哀求的聲音,夾雜著一個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我擠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婦女抱著一個大約十三四歲昏睡著的女孩,坐在大排檔門口的地上正在哭泣,哀求正在罵罵咧咧的男人給點錢把昏睡的女孩送到醫院去。」張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臉無笑容。
「從眾人口中,我了解到這位中年婦女在這家大排檔打了三年的工,一分錢的工資都沒有拿到,正在昏睡的女孩是中年婦女的女兒,正發高燒,那位罵罵咧咧的男人是大排檔的老闆,不但不願送女孩去就醫,還要趕母女倆走,工資一分錢都不給,說是母女倆在他家白吃白喝了三年,沒有收她們的伙食費,已經夠仁慈的了。」
「正吵鬧間,只見昏睡的女孩身子抽搐起來,那中年婦女嚇得尖叫起來,放聲大哭,撕心裂肺,手腳無措。我一看,也顧不了許多,趕上前去,掐住了女孩的人中穴,同時招呼圍觀的人上來幫忙,掐女孩雙手的虎口穴。有熱心的人遞上來濕毛巾,叫那中年婦女幫她女兒擦拭身子除除熱降降溫。過了一會,女孩停止了抽搐,甦醒過來,微弱地叫了一聲媽媽,大家這才放下心來。我見那女孩雖然甦醒過來了,但渾身滾燙,臉色燒得通紅,不去醫院恐怕不行,於是就叫了一輛路邊的摩的,把那母女倆送到了醫院,並將口袋裡剛發的三千塊錢工資給了她們。經過醫生檢查,這是受蚊蟲叮咬,得了急性腦炎,幸虧來得及時,沒有大礙,只需打幾天針
第二十二章 滴水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