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不過慕容文鐸的右手手臂被火器打廢了,被甩下馬的時候,又摔斷兩根肋骨,後來還被一隻受到驚嚇的馬,踩斷了小腿。」
宴辭:「」
怎一個慘字了得?
就說這人,估計此時都會後悔,自己就應該老老實實地死去,而不是鬧什麼么蛾子,再次復活了吧?
其實,宴辭也說不準,這人會不會死後,再次復活。
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此時慕容文鐸手腳被廢,躺在特別的牢房之中,周圍都是空著的,隴西一些不願意立刻投降的將領,也被關押在此。
但他們都不想要挨著慕容文鐸。
說來也真是諷刺可笑。
慕容文鐸躺在乾草上,眼神木然地透過那塊窗戶,看著外邊蔚藍色的天空。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突然外邊傳來獄卒恭敬的聲音來。
「陛下,您站著遠一些,那人一身的腌臢病,可別污了您的貴體。」
慕容文鐸睜開眼,看到了墨色龍紋錦袍的衣角。
宴辭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
「是。」
慕容文鐸聽到了這句話,費力地抬起頭,他冷笑了一聲,「蕭景奕,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宴辭坐在獄卒拿來的太師椅上,他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配嗎?」
慕容文鐸本來渾身就痛得要死,聽到這句話,再次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宴辭繼續道:「感謝你的剛愎自用,讓大周可以儘快打下隴西來。」
見
慕容文鐸一動不動裝死,宴辭輕笑一聲,「怎麼,還打算等著這次敗了,重新復活嗎?」
本來躺在那宛若一條死魚的慕容文鐸,突然用力地掙扎了起來。
他匍匐到了欄杆跟前,一雙眼死死地瞪著宴辭,「你,你都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事情啊,多了去了。哦,第一件事就是,你以後再也不能復活了。不管是從你自己本來的身體裡,還是,從任何其他人的身體裡。」
「不可能!大師專門給我寫了一份經文,只要有三個人以上虔誠地願意為我獻出壽命,我就能夠復活!」
此時的慕容文鐸已經失去了尋常的理智,他猙獰地看著宴辭,大聲嘶吼。
好像是這樣才能夠證明,他的確還有生機似的。
宴辭頭一歪,「可你卻重生在了其他人的身體裡,沈愈白,你就承認吧,你這個復活術,早就在你從慕容文鐸身體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失效了。」
沈愈白目眥盡裂,「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宴辭:「怎麼不會?對了,你在新婚夜將婠婠送給我的那一次,我與她就做了真正的夫妻。」
沈愈白:「」
宴辭繼續道:「還有,那幾次你宴請我,假意討好我,去你府上的時候到,我都跟婠婠卿卿我我,我們感情能夠那樣好,多虧了你啊。」
「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跟婠婠同房過,小珩怎麼會是你的兒子?」
一句一句,殺人誅心。
看著
臉色泛白,嘴角發青的沈愈白。
宴辭最後輕輕地問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何所有事情,都跟你記憶中不一樣了嗎?」
本來已經眼神黯淡無光的沈愈白,猛然抬起頭。
宴辭十分有耐心地給他解釋,「就因為你那個重生的法子,失效了啊。你真的是沈愈白嗎?你真的重生了嗎?倘若世上真的有這種法子,那教你這個法子的人,他自己怎麼不用?」
一句一句,一步一步,徹底攻破了沈愈白的心理防線。
「啊啊啊啊!」
沈愈白徹底崩潰了。
想要尋死,結果可悲的是,他如今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好像是崩潰的狗,在地上殘喘的沈愈白,宴辭半垂眼。
上一世,婠婠被你拔掉舌根,雙腿打斷的痛處,沈愈白,你重生了正好,我要你這一世好好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