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閉著眼睛,聽著木丁丁和對方之間的調侃。他在心裡揣測著,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在他有記憶之前,他們還處在那個山體中的秘密通道里,隨後大家一起暈倒,然後再醒來已經是這個樣子,他在下山寨子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穿著光鮮亮麗,說話厲聲厲氣的女人。
陳飛才發現,原來下山寨子確確實實像一個,完全男權的世界。在裡邊掌握話語權的上層人物,幾乎都是男人,而在砂場上邊工作的,那些工人,幾乎也都是男人。
最初陳飛並沒有多想,因為本身在沙場上的繁重勞作,就是一個對體力要求極其高的工作。所以工人都是男人,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在下山寨子裡邊,所接觸到的女人,基本上都像洛洛嬸子那樣。
她們並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在下山寨子這裡謀求一份簡單的生存,而必須要依附於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或是在沙場上勞苦工作的工人,或是當成像絡腮鬍子與何才那種,在小樓裡邊,高高在上的手握權力的男人,做他們的金絲雀。才能保證自己的基本生存空間。
因為周圍的環境一直是這樣,以至於陳飛也並沒有多想,可是現在,他突然來到了這樣一個世界裡邊,耳邊聽到的都是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厲聲喝問的狀態,倒是讓陳飛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難道說,在上山寨子這裡邊,掌握著上層權利的是女人?這麼一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兩個寨子,之前一直是相輔相成,互相依附存在的,而兩個寨子之間,卻又涇渭分明,彼此互不干涉。互不侵擾,這種關係,到更多的是像兩個鬧彆扭的青年男女之間。既彼此依存又相互獨立,同時兩個人之間,還有一份看不見的深深隔閡,以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陳飛突然明白,之前在地下通道里,那個短暫的穿越,並非是幻覺,而是實打實的真的事件。他穿到了上山寨子裡邊,只不過是當時他穿越的是,未來的自己,那麼也就是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情。
這個時候,陳飛已經可以努力的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周圍都是用石頭建造的石壁,上邊並非光滑,有很多粗糙的小微粒。好像是一個天然的石洞,經過簡單的人工加工,刻意開鑿而成的。目的應該就是,作為審訊犯人之用。
陳飛此刻正四肢張開,成一個大字形,被綁在後邊的支架上邊。他自己的感受,那個支架應該是用精鐵造成的,異常結實。因為陳飛試著動了動,發現無論是手,還是腿完全都動不了分毫。更別提可以掙扎開綁住手腳的鐵鏈子。
不過陳飛的頭可以左右輕微的轉動,這個時候他就看到了木丁丁,金子還有洛洛。都被綁在他們的周圍。並且在他們遠的一點的地方,還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那個人留著長長的頭髮,擋住了面容,而且頭一直是低著的。看不清楚長相。
不過陳飛的心裡還是微微一動,他只覺得那個人,即便已經是被折磨的,滿身狼狽,憔悴異常,但是感覺看起來仿佛就是周康。
隨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對面那兩個正在手持鞭子,審訊他們的女人身上。這兩個女人衣著華貴,穿的是那種真絲的料子,而且上邊彩線耀眼。可以看得出來,其富庶程度,完全不低於下山寨子裡邊的絡腮鬍子他們,甚至於比之送木丁丁過來的李少,亦不遑多讓。
而且這兩個女子,長得也算得上是極其漂亮。其中一個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正手持鞭子殺氣騰騰的,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木丁丁身邊,而木丁丁那個賤兮兮的嘴。卻沒有消停片刻。
他此時也像陳飛一樣,被綁了個結結實實,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舌頭。所以這小子一直在搶著口頭的便宜,左一句,右一句貧起嘴來。絲毫不落下風。惹的對面那個漂亮的女生,恨恨的說不過他,只能用手上的鞭子找回場子。
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孩子,穿了一身素雅的淡黃色長裙。一直微微皺著眉頭。她手上的鞭子,是直接垂在地上的,看那樣子並沒有用來進行嚴刑逼供。而且她還時不時的,小聲勸著旁邊那個厲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