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陌生的懷抱軀體接觸讓白籬瞬間繃緊,但熟悉的氣息讓她又放鬆下來。
「李余!」白籬說,「你怎麼回來了?」
脫口說完又反應過來,她能回來後消除大家有關她不在的記憶,但先前不在的時候沒辦法。
算下來兩天兩夜沒回來,船上的人肯定急了。
她想到他們急了可能到處找一找,沒想到還去告訴了李余,更沒想到李余竟然回來了。
「你不是在守皇陵嗎?」白籬說,「你這樣回來沒事嗎?」
說著拍了拍李余的後背,示意他放開,但李余似乎沒明白,抱著她一動不動,只悶聲說:「沒事,我沒讓人發現。」
他的聲音悶悶又沙啞,因為貼的近,白籬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汗氣土氣,可以想像是怎樣疾奔歸來,又擔心她,完全顧不得洗漱更衣。
「我以為你出事了。」李余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也不知怎麼幫你。」
說著再次抱緊她。
「我真怕你出事,就像我父親母親那樣,我也要失去你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因為抱的很緊,她能感受到他繃緊的身體,身體還在輕輕顫抖,白籬想到上官月夢境裡一層層沉睡的小孩子,那是深藏在心海的恐懼,以至於不敢醒來,不敢做夢。
她輕聲說:「是我不對,當了這裡的主人,就不該不告而不歸,嚇到大家,嚇到你。」也不再要推開李余,而是抱住他的腰輕輕拍撫,一邊繼續說,「當時事發很突然,我盯著的人突然有了動作,我只能跟著去,沒機會通知樓船上,然後這兩天一直在善後,昨晚本該回來,但太晚了我想樓船開了,所以等到早上才回來,我打算回來後再讓人告訴你」
或許是她的絮絮叨叨,或許是擁抱以及拍撫,李余繃緊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什麼事?很危險嗎?」他問,又急聲說,「樓上也有餘慶堂的人,你隨便用。」
白籬說:「說出來嚇死人的事。」說著仰頭看他,但因為他抱的太緊,只能看到他的耳朵,「我們坐下來說。」她拍了拍李余的後背,又問,「你吃過飯了嗎?是不是一直滴水未進?」
轉開話題,詢問瑣碎的事,最能安撫情緒緊張的人,果然隨著她的問,李余鬆開了抱緊她的手,緩緩站直身子。
「是了,你忙了兩天兩夜了。」他似是自言自語,低頭看著她,關切問,「也沒吃飯吧?」
白籬對他點點頭:「還沒顧上吃早飯,趁著城門開了就趕緊回來了。」
李余對外揚聲喚吉祥。
吉祥聞聲進來,聽李余吩咐準備早飯熱水,白籬看到門外還有那個蔡掌柜探頭,神情擔憂,與她視線相撞,皺了皺眉頭,扭開頭走開了。
李餘生氣,他的手下人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白籬不以為意,自去洗漱,等她換了衣裳走出來,垂簾已經拉開,室內透亮,食案豐盛,李余也洗漱換了乾淨的衣袍,晨光照耀下又變成了那個清爽乾淨漂亮的小郎君。
只是臉上沒有先前時刻掛著的璀璨笑容,倒也不是繃著臉,但宛如秋日的湖面,清清冷冷。
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的模樣。
先前金玉公主騙他那次,他生氣的表現也不過是笑。
此時不笑,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白籬也能理解,她既然接受了他的提議住在樓船上,這裡就相當於家,她也被他視作家人,家人突然消失不歸,怎麼能不著急?
設身處地想想,如果還在東陽侯府當少夫人,周景雲一句話不說消失不見,她也會生氣。
「是我的錯。」白籬再次道歉,「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去找你,我是想著他們會自己在京城裡找一找,我今早回來,也就是一天兩夜,也很快,是我思慮不周想當然了…..」
李余打斷她:「我知道你不信他們,那如果我在樓船上,你會告訴我嗎?」
白籬立刻點頭:「當然會。」又拔高聲音,「我也沒有不信他們,他們是你交給我的人,我當然信,只是太突然了,沒來得及,而且後來發生的事,他們也幫不上忙。」說到這裡看著他,「不過如果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