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進家門,春香春紅都回到院子裡,雖然緊張忐忑,但沒忘讓廚房準備飯菜。
周景雲和莊籬回到院子裡,簡單的飯菜也送了過來。
「你們下去吧。」周景雲說。
春月等人施禮退了出去。
「是雪柳。」莊籬繼續先前的話題,「她先前收我屋裡的東西,見過這個絹花。」
周景雲吃了口菜,問:「絹花怎麼了?」
莊籬握著筷子看他一眼:「皇后娘娘的賞賜太貴重了,我怕弄壞了,所以自己仿著做了一個,但沒做好,壞了。」
周景雲立刻明白了:「她看到了拿走了?」
莊籬點點頭:「我原本丟進湖水裡,讓它和花瓣一起飄走,應該還是被她看到了撈了起來。」
怪不得讓她走的時候一點都不鬧,原來是已經狠下心要報復,周景雲將碗筷放下,面色微沉,又有些悵然。
他對這個婢女其實沒太大印象,當年陸三娘子剛進門就要送他一個陪房丫頭,他只能拿春梅來做幌子,剛娶了妻子,又有侍妾,不需要再多一個,免得被人說慢待妻子,荒誕不堪。
再然後陸三娘子死了,因為沒有子嗣,身邊的人都送回定安伯府,唯有這個婢女非要留下來,說答應了替小姐照看世子,既然她不想走,那就留下吧,反正他要離開了京城了。
這些年東陽侯夫人提過幾次將雪柳收房,他都拒絕了,以為這婢女死了心。
想到這裡又自嘲一笑。
死心?
人的心哪有那麼容易死。
就算看起來死了,一旦有微星火就會死灰復燃,做出一些自己發瘋發狂的事,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再吃點吧。」莊籬的聲音傳來,「吃飽了才有精神。」
周景雲回神,看到莊籬已經吃完了一碗飯,她倒是真精神
周景雲頓了頓,問:「你早想到她會這麼做?」
還有一句,你故意讓她這麼做,沒有問出來。
莊籬抬起頭看他:「如果想到了,我可不會這麼樣,那可是涉及御賜之物。」說著苦笑一下,「我這身份哪裡敢惹這個麻煩。」
她的眼都沒有眨一下,周景雲默然一刻,低頭吃了口飯。
「你做的絹花都能以假亂真了?雪柳看不出來,皇后娘娘也沒看出來。」他想到什麼又說,看莊籬一眼。
莊籬一笑:「我恰好有這門手藝。」
周景雲想到她做的荷花苞乾花,看起來完全就跟真的一樣。
「既然我們有真的,這件事就跟我們無關。」他說,「她告到哪裡都無妨。」
莊籬放下碗筷,用錦帕擦了擦嘴:「但世子可以去問責了。」說著又一笑,「既然娶了我這個藉口,只用來處置一個婢女太浪費了。」
周景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雪柳一個婢女怎麼能告到皇后跟前,還這麼快的速度,必然是定安伯府將人送過去的。
既然他們不義,他何必講仁。
看不出來她還挺…..這甚至不能用沉穩來形容了,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景雲看她一眼,端起碗將最後一口飯吃完,放下碗筷。
「來人。」他對外喚道。
春月等婢女忙從外邊進來,看到周景雲起身。
「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婢女們忙碌起來,伺候著周景雲更衣,周景雲向外走去,看著跟出來的莊籬,雖然她不需要,但身為丈夫,還是應該安撫一下。
他輕聲說:「你在家等著,別擔心,有我呢。」
莊籬感激又殷切看著他:「好,我等著世子。」
周景雲摸了下鼻頭,轉身大步而去。
看到周景雲走了,春月等婢女們再忍不住,圍著莊籬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絹花有什麼問題?」
「皇后娘娘是懷疑絹花是假的嗎?」
莊籬安撫她們:「沒有問題,是真的,有世子呢,別擔心。」
春月握著手咬牙說:「本就是真的,怎麼可能是假的,誰能跑到我們家裡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