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
李雲龍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微微別過臉去,不敢正視顧盼兮,說道:「公爵出事了……」
&麼?!」
李雲龍話音入耳的瞬間,顧盼兮當即眥裂發指,她猛地抓住了李雲龍的肩頭,急問道:「出什麼事?怎麼出事的?!」
顧盼兮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為時非清擋下了流川致命的一刀,既然如此,時非清應該好端端,安然無恙才對,怎麼會突然又出事了?
這不合情理!
李雲龍吞吞吐吐,久久沒有回話,顧盼兮發了火,一把將他推開,轉而走向待在地上的鐵木子,將這個還沉浸在自己明明判斷顧盼兮已經身死,但顧盼兮怎麼偏偏沒死的錯愕之中的天下第一神醫,像小雞一般揪了起來。
&鐵,我問你,非清到底出什麼事了?!」
鐵木子還處於顧盼兮起死回生為他帶來的震撼之中,半晌沒有回話。
見狀如此,顧盼兮心中怒火更盛,猛地揪起了鐵木子的衣領,正想歇斯底里地發泄一通,但轉念想到剛剛鐵木子趴到自己棺材上,那副聲嘶力竭的悲痛模樣,她的心頓時就軟了。
&鐵,你看著我。」
顧盼兮壓著心中火氣,儘可能地將自己的音調放緩。
&鐵,我知道你現在想不通,為什麼我沒死。你放心,這不是因為你的醫術出了問題,而是有一些醫術之外的事情,你不了解,我也無從解釋。你這個天下第一神醫,是名不虛傳的。」
鐵木子聽到顧盼兮這麼說,立刻回過了頭來,終於打破了沉默,問道:「當真?」
&真,我騙你幹嘛?」
顧盼兮欣慰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老鐵,現在請你這個天下第一神醫告訴我,在我死……咳咳,在我假死的那段時間裡,非清到底又生出什麼意外了?你如實說,我一定不會發火,也不會責怪任何人的。」
顧盼兮這番保證,不知怎的,聽來聽去都有點恐嚇的味道。
鐵木子清了清嗓子,這才訕訕然說道:「為師,為師犯了個錯……為師誤診了非清的情況。」
顧盼兮張了張嘴。
鐵木子主動認錯,這是什麼概念?這就跟母豬上樹差不多性質。一想到這一點,顧盼兮就能夠想像到,時非清的情況到底有多麼糟糕了。
這下,顧盼兮是實在沒辦法平心靜氣了,她著急地抓著鐵木子的雙肩,催問道:「老鐵,你好好說,非清到底怎麼了?你誤診了什麼?」
鐵木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微微垂著頭,花白的鬍鬚直躺到地上,就像是一坨泡幹了的粉絲。
&清中毒了。」
&毒?!」
顧盼兮只覺得眼前發黑。好端端的,時非清怎麼會中毒?
&流川……是流川做的?!」
顧盼兮兩眼發赤,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她現在真是恨不得能立刻將流川這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的小人大卸八塊,然後扔出去餵狗。
&不是流川,是更早之前中的毒。」
鐵木子搖了搖頭,滿臉落寞,「那毒是匈奴人才會使用的一種奇毒。初時不顯露症狀,難以察覺。為師正是因此,才一時大意,等到幡然醒悟的時候,就是想亡羊補牢都難了。非清身上的毒,已經難以根除!」
顧盼兮一屁股坐到
了地上,只覺得全身發虛。
&帥!」
李雲龍趕忙扶著顧盼兮,情急道:「副帥,您也不用太過緊張,公爵雖然中毒,但性命無礙,還有希望!」
李雲龍明明是幫鐵木子圓場,誰想鐵木子不領情,或者根本不打算受李雲龍這份圓場之恩,他冷哼一聲,說道:「希望?那萬分之一的希望,跟沒有有何等差別?」
&神醫!您這是要幹嘛?」
李雲龍被鐵木子氣得心中鬱結,顧盼兮狀況都這麼糟糕了,鐵木子不去補救也就罷了,自己去補救,鐵木子還落井下石——這算什麼意思?!
&夫是什麼意思?老夫是坦白!身為醫者,錯了,就要認;情況不妙,就要明說。難道你要老夫欺瞞盼兮,讓她懷抱著假希望浪費時日嗎?」
&不是什麼假希望,是您親口說的,雖然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