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已經出了雷峰塔,得了仙道已成仙。許仙也把經文念成了佛。一切的一切都算是完美結束了,可是為何我心不甘?
小青坐在南海懸崖上,看著杭州的方向。真的都已經過去了嗎?為何心有所痛?可以忘記嗎?為何凡塵心未了?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修道入仙。但她知道,那是她唯一不被收服的唯一的路。
只是這一路走來,她好像根本沒有多少的時間想過自己的事。從踏入凡塵到白素貞得道成仙,她做的都是為了姐姐,現在姐姐得道了,好像一切都完美了,可是她才發現自己還有放不下的。
如此心情,得道又何來開心?何為仙道?無情無愛與凡念?那她應該還沒有真正得道。
「也許,辜負就是這樣的感覺吧?算我負你,還是天負你我?」小青喃喃自語的說。
她起身離開懸崖,朝觀音觀走去。「菩薩,弟子有一事不明。請菩薩賜教。」小青跪在地上。
「小青,你有何事不明?」
「請問菩薩,何為仙道?」
「得天道者得永生。」
「無欲無求,無情無愛換永生?」
「天若有情天亦老。」
「可是弟子亦非天。」
「那你又為何求仙道?」觀世音反問。
「弟子無奈只是小妖,不求道便等死。」
「這就是你追求仙道的原因?」
「也許。」
「看來你塵緣未了。」
「弟子慚愧。」
「何來慚愧,不經歷過,何來看破。」
「弟子看不破。」
「既然如此,你去人間一趟。也許能讓你看得清楚。」說完觀音消失蓮花中。
「弟子明白。」小青起身,一個轉身,化成一縷青煙飛向天際。
杭州城,正是春雨三月。細細的小雨灑落,西湖的水沒有干,可是白素貞得道了。斷橋的橋還沒有斷,許仙成佛了。雷峰的塔沒有倒,法海也離開了。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切又仿佛已經是物是人非。
一個女子撐著傘,她有過了斷橋,看到那個船夫還在細雨中唱:「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啊,春雨如酒,柳如煙啊。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走在大街小巷上,那座本是荒廢的白家,那座狀元的許府。所有的事情仿佛就是在昨天。那個高府,那個曾經的高公子,早已經娶妻生子。
能怪他嗎?只怪命運弄人。能忘他嗎?他早已忘記。一個轉身,她進了高府,那個正在趴著讓孩子騎的是他嗎?你看不到我,我在看著你;你已經忘記,我還在這裡。誰說的無情無愛便成仙,我卻得道情難斷。
他老了,頭髮有幾許白絲。他很開心,因為他早已忘記。他很幸福,我該祝福。好吧,若是命,我不認;若為你,我放棄。轉身,亦難再見,再見,只因今生無緣。淚水,送別過去,祝福,埋藏心底。
一把傘,一個人,一場雨,一段情。時間好短,你的溫柔好暖;離別好苦,你的容顏難忘。再見三月,再見杭州,再見,這段孽緣。
細雨依舊,馬蹄聲聲。黑衣蒙面,是何人?這個方向?小青眉頭緊鎖,也許是錯覺吧。
雷峰塔,白素貞在此得道。小青坐在雷峰塔中,看著牆上的菩薩。「這就是您讓弟子來的原因嗎?」小青兩行淚水滑落。
她知道菩薩讓她到人間,就是看看他現在怎麼樣。沒有她,他還是很幸福。
「天道無情亦有情。他忘記你,過得幸福美滿,你離開他,得道新生。」
「好吧,弟子明白了。」小青坐下,雙目閉上,如果這就是結局。
清晨,金山寺鐘聲震天,杭州城大亂。高府一夜之間死滿門,老少無一倖免。小青面容如紙,怎麼可能,昨天她剛剛去看他。一個轉身,一道青煙飛向高府。
此刻的高府,大火燒盡,剩下一堆廢墟。遍地屍體,從老爺到下人,從老到少。是什麼如此深仇大恨?
小青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他,哪怕是屍體。小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