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過了好一會兒沒見到陸征君,就知道不妙。
青鹿崖很可能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脫身,徑直離開,那誰也找不到自己,否則青鹿崖發動起來,說不定能留下自己。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是難得之極,這麼貿然離開,委實有些可惜,自己還有神足通,一旦不妙馬上離開,隨後想到神足通不能用,自己想逃走,還是要靠自己的武功。
雖說自己不能天下無敵,青鹿崖也臥虎藏龍,高手無數,但驟然之下,說不定有一拼之力,脫身的話應該能夠做到吧?他其實並無信心,畢竟青鹿崖乃四大宗門,手段極多。
到底是哪裡引起了懷疑,難道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夢境有問題?
他冥思苦想。
他對那塊問心石羨慕不已,此石不但可以測心,還可以制敵,直接催動,把方圓一里之內的敵人拉到夢境裡,然後在夢裡殺死他,豈不是一了百了,不是刺殺的刺殺。
可惜他只能想想,斷不敢去偷此石,否則面對的是整個青鹿崖的追殺。
若有下一次,自己該如何應付問心石呢?
要再次運轉枯榮經,把所有的武功全部隱去?
或者要把自己催眠回去,然後放開所有戒備,一旦被催眠,他也能自如的反應?
吃晚飯的時候,陸征君也沒出現,好像忘了這邊,楚離心反而安定下來,不急不躁。
何樹三人與他湊在一起,四人都聚於樹林中的一個石桌旁,坐在樹墩上吃飯。
「陸師弟,你要進內崖了,可喜可賀。」何樹讚嘆道:「百年來第一人,前途無量,將來咱們可就指望著陸師弟你關照了。」
楚離搖頭道:「怕是進不去。」
「難道有更厲害的對手??」何樹忙道。
楚離道:「這件事不好說,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問心堂的存在是不是保密的,不想貿然說出去招來麻煩。
「到底為什麼不能說?」張崖急切的道:「你打敗了所有青年弟子,不就是能進內崖了嗎?」
「還有一關。」楚離道:「這一關是什麼,大夥也別問了。」
「好吧,不問不問。」何樹忙道。
腳步聲響起,陸征君匆匆過來,沉聲道:「你明天隨我一起過去,有事問你。」
「好。」楚離低頭淡淡說道。
陸征君打量他一眼,搖搖頭匆匆離開。
何樹三人都感受到了嚴肅的氣氛,沒有亂說話,默默的吃過飯離開。
第二天清晨,楚離隨著陸征君再上問心堂。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崖上。
茅屋在陽光下透出寧靜的氣息,好像時光在這裡停滯了。
華師叔坐在屋前的白玉床上,懶洋洋曬著太陽,悠然自得,看到二人過來,只是笑著指了指對面,兩人坐到了對面的長方形石頭上。
風霜把石頭打磨得圓潤光滑,坐在上面很舒服。
「師祖。」陸征君抱拳。
華天陽擺擺手道:「坐吧,別說話。」
楚離抱抱拳。
華天陽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問心石,然後再次催動。
這一次問心石發出更加逼人的黑芒,很快籠罩了楚離,然後楚離開始迷糊起來,卻仍隱隱有一絲清明。
華天陽忽然停住,指了指楚離胸口:「征君,你去看看他胸口有什麼。」
陸征君忙上前拉開楚離衣領,發現一塊白玉佩,皺眉道:「師祖,是這個嗎?」
「解下來。」華天陽忙道。
陸征君食指中指一夾,頓時把玉佩繫繩剪斷,然後接住白玉佩,目光在玉佩上流轉不停,臉色也跟著變幻不已,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拿過來。」華天陽道。
陸征君雙手遞過去:「師祖,這是他娘留給他的。」
「不是凡物,怪不得呢……」華天陽嘆息道:「他有鎮定心神之妙,能抵去問心堂的效力。」
「有這般妙用?」陸征君一怔。
華天陽道:「此佩看著不起眼,卻是價值無窮,原本只能修煉一個時辰,帶了此佩修煉,便能延長一個時辰,而且不會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