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二年冬十月,大長秋曹節,諷有司奏諸鉤黨者,故司空虞放,及李膺,杜密,朱?,荀翌,翟超,劉儒,范滂等,下州郡考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是時皇上年十四,問曹節等說:什麼是鉤黨?曹節回答說:鉤黨,就是黨人。皇上說:黨人又做了什麼孽,而要誅殺他們?曹節回答說:他們都互相舉薦欲為不軌。皇上說:皇上說:不軌欲如何?曹節說:就是將要圖謀陛下的社稷。皇上於是可其奏。
有人對李膺說:可以逃走了。李膺說:事不辭難,罪不逃刑,這是為臣之節。我年已六十,死生有命,將到哪裡去?於是詣詔獄。考死。門生故吏,並被禁錮。侍御史蜀郡景毅之子景顧為李膺門徒。因未有錄牒,因此不及於譴。景毅慨然說:本來因為李膺明賢,才遣子拜之為師,豈可因為漏脫名籍,就可以苟安呢?於是自表免歸。汝南督郵吳導,受詔捕范滂,至征羌縣,抱詔書,閉傳舍,伏床而泣。一縣不知所為。范滂知道後說:這一定是因為我的緣故。於是自己詣獄。縣令郭揖大驚,出解印綬,願與范滂一道逃亡。並說:天下這麼大,為什麼在這裡等死呢?范滂說:范滂死了,禍事也就過去了。怎敢以罪過拖累府君?又使老母流離呢?其母前去與之訣別,范滂對母親說:仲博(范滂之弟)孝敬,足以供養老母。范滂從龍舒君(范滂父)歸黃泉,存亡各得其所。希望母親大人割不可忍之恩,不要過於感傷。
仲博,是范滂之弟。龍舒君,是范滂之父龍舒侯相范顯,先已過世,故范滂言將從之。
范滂之母說:你如今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又求壽考,兩者怎能兼得?范滂跪受教。再拜而辭。又回顧其子說:我欲使你為惡,惡不可為。使你為善,則我不為惡。行路之人聞言,莫不流涕。
凡黨人死者百餘人,妻子皆徙邊。天下豪傑及儒學有行義者,宦官一切指為黨人。有怨隙者,因相陷害。睚眥之忿,濫入黨中。州郡承旨,或有未嘗與黨人有所交關者,亦被荼毒。其死徙廢禁者,又有六七百人。郭泰聞黨人之死,私下裡為之慟哭說:詩經說:人無罪而亡,邦國盡病,漢室將要滅亡了。但不知王者之位落於誰家?
郭泰雖好藏否人倫,但不會危言聳聽。故能處濁世而怨禍不及。
張儉亡命困迫,望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後來流轉至東萊。住在李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李篤將毛欽讓到屋裡坐下,對他說:張儉負罪亡命,李篤豈能窩藏他呢?假如他真的在此,此人是名士,明公真的就將他抓走嗎?
毛欽起身說: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專取仁義?
李篤說:我今天就要與你平分,明公拿上一半去吧。
毛欽嘆息而去。
李篤指引張儉經北海戲子然家,遂入漁陽出塞。他所經歷之處,因其而伏重誅者有十數家,連引收考者布遍天下。宗親並見殄(tian)滅。郡縣為之殘破。張儉與魯國孔褒有舊,逃到孔褒家,不遇。孔褒弟孔融年十六,將他藏了起來。後來事泄,張儉得以亡走。國相收孔褒孔融送獄。不知當由誰來坐罪。孔融說:準備房間將張儉藏起來的是孔融,當坐。孔褒說:他來求我,並不是我弟弟的過失,孔褒當坐。官吏又問其母,家事應當由年長的來擔當,因此應當由妾身來承擔。
如此一門爭死,郡縣疑不能決,於是請求上司定奪。詔書竟坐孔褒。
及黨禁解,張儉乃還鄉里,後為衛尉,卒年八十四。
夏馥聞張儉亡命,嘆息說:孽自己作,空汙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還活著幹什麼?於是自己剪須變形,遁入林慮山中。隱姓名為冶家庸仆。親突煙炭,形貌毀瘁。連續三四年無人知道。韓馥弟韓靜,用車載絹帛追著送給他,韓馥不接受說:弟弟為什麼要用車載著禍患送給我呢。黨禁未解而卒。
初,中常侍張讓父死,歸葬潁川。雖一郡畢至,而名士卻無一人肯去。張讓甚以為恥。只有陳寔獨自前去弔唁。及誅黨人,張讓以陳寔之故多所全宥。南陽何顒(yong)素與陳蕃李膺相善,亦在被收捕之列。於是變姓名,藏匿於汝南之間,與袁紹為奔走之交,常私入洛陽,從袁紹計議,為諸名士罹黨事者求救援,設權計,使得逃隱。所全免者甚眾。
初,太尉袁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