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冬,有司上言縣官用度太空,而富商大賈冶鑄煮鹽,財產或累萬金。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佐國家之急。請求更錢造幣以贍日用。並同時摧抑浮淫併兼之徒,
是時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銀錫。就以白鹿皮方尺,邊緣以五彩帛為襯,造皮幣。定價值四十萬。王侯宗室朝見時,必須以皮幣交換白璧,才可以離開。又造銀錫為三品白金,大者為圓,其文為龍。值三千。其次為方的,其文為馬,值五百。小者為橢圓形,其文為龜,值三百。令縣官銷半兩錢,更鑄三銖錢。盜鑄諸金錢,罪皆當死,而吏民盜鑄白金者,不可勝數。
於是以東郭咸陽,孔僅為大農丞。領鹽鐵事。桑弘羊以多所計謀用事。東郭咸陽,是齊國的大煮鹽。孔僅,是南陽的大冶鍊師。他們都因為自己的手藝家累千金。桑弘羊,是洛陽商人之子,工於心計。年十三,就為侍中。三人在一起談論商利的事,他分析的問題不差毫釐。
下詔百姓有敢私鑄鐵器煮鹽的,一律砍去左趾,同時沒收其器物。公卿又請令諸商人末作,上報家中財物明細,毎兩千錢納稅百二十錢。以及百姓有大車超過五丈以上者,都應當繳稅。如果藏匿不上報,或者上報數目不實,戍邊一年,家中錢財入官。有能上告藏匿著,將沒收財產的一半獎賞給他。這些法律大多出自張湯之手。張湯每當朝會奏事,談論國家用度,直至天晚。以至於天子忘食,丞相成為在位不謀朝政的擺設。於是天下事皆取決於張湯。百姓騷動,不安其生。都怨恨張湯。
起初,河南人卜式,多次向縣官請求輸財助邊,天子派使者問卜式是否想做官,卜式說:「臣從小就以田牧為業,不習仕宦之道,因此不願意做官。」
使者問道:「難道家中有冤獄,想要藉機言事嗎?」
卜式說:「臣生平與人無紛爭,鄉里有貧窮的,我借貸給他們,有品行不良的人,我就想法開導他,使他走上正道。我周圍的人都願意聽從我,我又有什麼理由見怨於人呢?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使者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卜式說:「天子誅匈奴,臣愚以為,賢者應該死節於邊關,有財者應該輸財以助邊。只有大家齊起心來,才可滅掉匈奴。」
皇上由此以他為賢,想要尊崇他以諷喻百姓,就招拜卜式為中郎,進爵左庶長。賜田十頃。布告天下,使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過了不久,又進爵為齊太傅。
春,有星孛於東北。
夏,有長星出於西北。皇上與諸將議論說:」翕侯趙信為單于畫計,常以為漢兵不能度過沙漠輕留,如今應當大發士卒,不達目的不罷休。「
於是粟馬十萬。令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各將五萬騎,又私負從馬四萬匹,步兵運送輜重的又有十萬人。而敢於力戰深入敵陣的勇士,都隸屬於驃騎將軍。開始驃騎出定襄與單于正面作戰,捕虜將軍說單于在東線,於是更令驃騎出代郡。令大將軍出定襄。郎中令李廣多次請求出征,天子以為他年老不答應,過了好久才答應了,使他為前將軍。太僕公孫賀為左將軍,主爵都尉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曹襄為後將軍。都隸屬於大將軍。
趙信為單于謀劃說:」漢兵既度大漠,必定人馬疲敝,匈奴可坐收漁利。「於是將其輜重全部北移,將精兵埋伏在大漠以北,以待漢軍。
大將軍既出塞,捕虜將軍知道單于的住所,就以自己所統精兵前往,令前將軍李廣與右將軍合兵一處,出東道。東道回遠,又少水草。李廣自請說:」臣部為前將軍,今大將軍卻令臣出東道。臣自從結髮就與匈奴戰鬥,如今才第一次與單于對面相遇,臣願居前,先死於匈奴。「
大將軍也暗裡接受了皇上的囑託,以為李廣年老,又多次為匈奴所敗,不能讓他獨當單于。恐怕不能得遂心愿。而公孫賀新失侯,大將軍也準備讓他與自己一道立功,以便將功補過。因此才將李廣編入東路軍。李廣知道後,向大將軍固請。大將軍不許,李廣不謝而起行。表情甚是搵怒。
大將軍出塞千里,穿過沙漠,見單于列隊準備迎擊漢軍。於是大將軍使鋼車自環為營,然後縱五千騎衝擊匈奴。匈奴亦縱萬騎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