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城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劍河的邊緣,此時的劍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日一變,一眼看去,竟有一種綿綿無際的感覺了。
在這劍河之畔站著,能夠感受到強烈的風。那風是來自劍河世界之中湧起,朝著中元世界的各個角落吹去,又有電光霹靂朝著黑暗的深處蔓延,越向劍河之外,這電光與風雨也就越來越小。就如人們站在海邊一樣,只是這劍河與海更不相同,劍河之中有風雨興起,有電光閃動,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捲入其中死於非命。
現在劍河旁邊的人越來越多了,中元世界浩瀚無窮,不知道有多少宗門派別,小千世界隨滅隨生,不知有多少生靈在黑暗之中遊走修行。
閻羅城的出現此時也算不得多麼的特別了,不過,依然還不會有人去閻羅城前亂來,閻羅城的閻羅天子在閻羅殿之中突然醒來,他的臉上依然有那面具,但是此時的面具卻浮現痛苦之色,這種痛苦仿佛極為強烈,他全身顫抖著,四肢抽搐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大的喘著起坐那暗金色的椅子上坐了起來,臉上又變成了那冰冷的面具,雙眼之中卻閃動著陰森的光韻。
「去讓白骨道宮派清陽來。」他朝著殿中虛之處說著,隨著他話落,有一個有著一張慘白面孔的人退出殿去,出了殿然後朝著城外而去。
白面出門,一路朝著白骨道宮而去,他並不知道白骨道宮是什麼樣的存在,也從來沒聽過,但是此時卻清楚的知道白骨道宮在哪裡。他不記得自己昨天做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叫白面,只有想到這個名字之時,他才覺得自己似乎活的時間很長久了。
但是關於昨天的記憶他一點也沒有,他有記憶的那一刻是閻羅天子說話的那一刻起。他的身體在黑暗之中飄蕩,他從來沒有想過關於自己身體的事。他的思維非常的單薄,他的思緒無法思索這些東西,路上遇上一些人,他們看到白面的那一刻,有些則是遠遠的避開,有些則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從旁邊經過,他們眼中的神情白面無法理解。
當他來到白骨道宮前,他並不知道白骨道宮是怎麼樣的存在,還沒有來到白骨道宮前,便有人迎了上來。
他開口便說道:「閻羅天子請你們白骨道宮的清陽去閻羅城。」白面開口說話,他的心中突然覺得自己這聲音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不知道。
「嗯,我們知道了,會把這話轉告的。」白骨道宮的人說道。白面突然又覺得白骨道宮的這個人似乎有些不高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心中同樣的泛起疑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白面說道:「我在這裡等。」
蒙征朝著道宮而去,他並不是不高興,而是心中有些恐懼,他也是道宮弟子,自然是能夠聽到混沌鐘的鐘聲,今日這混沌鐘響的有些不同,他雖然不知道執法殿之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知道清陽在祭煉混沌鍾,難道他已經祭煉好了,這不可能啊。
他回去傳消息,讓他意外的竟是被人帶著去見清陽了。是在造化殿之中,然而他一進入造化殿之中,便心頭一顫,因為此時造化殿之中人太多了,個個都是平日裡地位極高的人一殿之主,即使不是開殿之人,也都是修為很高,名滿道宮的人。
當他看到這麼多人之時,心中自然的衍生出一種恐懼感,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心虛,深吸一口氣,暗自告誡自己,我很安全,我是道宮弟子,他們不會傷害我。
這麼多年來,每當他心慌之時,便會自念『我是道宮弟子,這一句話。
他在眾人注視之中走到了造化殿的深處,來到了清陽的面前。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關注過,這也是他心慌的原因之一,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額頭出現了絲絲的汗水。
站在清陽旁邊的苦竹,他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但是他認得。從清陽所站的位置來看,清陽似乎占據著主導的位置。
「難道他真的祭煉好了混沌鍾。」蒙征再一次的想到,若非如此,清陽不可能站在那裡。
「地府的閻羅王派人來,點名叫清陽師弟去。」他是對苦竹說的,清陽按輩份來的話,還是他的師弟。
苦竹並沒有說話,而蒙征順勢朝著清陽看去,只見清陽的雙眼正注視著自己,用一種深沉可怕的目光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