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如蟲臉,咆哮著湧起,萬里黃沙都動了。這一座摩爾沙城已經與這一片黃漠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一隻金翅蟲王在那沙城漩渦的深處仰望著清陽。
一拳落下,無聲無息,那黃沙就如潑墨的重彩瞬間被雨水衝散,散淡開來的一剎那,金翅蟲王仰天咆哮,但是卻又消失無蹤,隨沙而散,隨著整座城消散於茫茫黃沙之中。
清陽知道,這摩爾沙城並沒散,只是隱於黃沙之中了,再想找到不但難,而且想要將之毀滅更加的難了。他朝著四周看了看,入眼的唯有茫茫黃沙,當日自己師弟在自己面前被那個天國的人殺死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就像是昨天一樣。
「當……」
他的心中響起一鐘聲,這鐘聲響起的一剎那,他明白從自己埋入那黃沙之中已經過去了三年多。他大步的在虛空之中走著,一步一遁,一遁千里,不一會兒便已經來到了荒漠世界的白骨道宮。
碧波真人不在,不光是碧波真人不在,就是他的幾位弟子也都不在,整個白骨道宮都是空的。
清陽皺眉,這裡居然已經一個道宮弟子都沒有了。
他深吸一口氣,一步跨出,直上九天,身化靈光朝著天外遁去,在他的眼中,這個世界的天空被一層法則符光遮蓋著。
他直衝而上,雙手在天幕上一扒,因法則符文的被撕開,剎那之間雷光縱橫,雷光在他的身上扭動著,卻像是流水滑過鏡面一樣,不沾半點,雷霆電光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突然有一個白髮白袍的老人出現,此人手指一根冰晶法杖,法杖的頂端有著一個藍色的晶石,出現的那一剎那,那藍色晶石涌生一片藍光。
他一杖點出,法杖頂端的晶石直指清陽,一片藍光涌動,藍光過處,虛空結冰。
「外道邪魔,禍亂天地,想走」老人嚴肅的說著,聲震九天。
如清陽這般強行撕開天地法則而離去,是會引得這個世界天地動盪,會出現天災的。即使別的修士以一種較為平和的方式離去,也同樣會引起天災,只是引起的動盪要小些而已。
對於原本世界的人來說,清陽這些外來的人就是擾亂天地的天魔,是讓這個世界普通人受苦難的罪魁禍首。所以,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殺一個如清陽這般的域外天魔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那冰晶法杖直接點向清陽,若是清陽依然是朝天外而去,這一點必定無法躲過。
所以清陽停了下來,他一手朝著那冰晶法杖抓去。手掌過手處,有一道玄清光華流轉,手掌穿過虛空,出現在冰晶法杖的上空。
只是那虛空都被凍結,然而清陽的手所過之處,那凍結的虛空瞬間破滅,就在手要抓上那冰晶法杖之時,老人嘴裡吐出一個生澀的字節。
這是法咒。法咒一出,冰晶法杖閃耀起一片幽藍光華,光華之中那些風、雲都凝結。雲結為山,風凝為雲山之上的歲月刻痕。
而清陽的手在藍光之中迅速的蒼白,只一剎那之間,迎著藍光的那一面身體已經布滿了霜冰,就在清陽被凍結的一瞬間,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一張巨口,巨口如黑洞,朝著清陽直接吞沒而來。
這個老人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那個存在,向以護持這個世界為己任。而那張巨口則是一種異類,應個天地而生,不知道吞噬過多少大能之人了。而且大多時候是兩人配合著。
清陽突然一個轉身,就如山後的冰雪陰地轉到山前去,山前山後掉了個轉,冰封在轉動的那一刻消失了。
一指點出,那一指恍如早已經存在一樣,出現的極為突然,沒有半點徵兆的點在了那巨獸的巨口之中,巨口還沒有來得及閉上,便已經被分裂開來,如氣泡一樣,一戳而破。
這是斡旋造化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那老人大驚,又大怒,手中的冰晶法杖在虛之中一插,就像是枯樹插入大地之中,只一轉眼再開枝散葉。那冰晶法杖並沒有化為樹,但是卻紮根於這天地之間,與這個天同氣連枝。
冰晶法杖上的冰晶綻放出一片光湛藍的光幕,化為一片天,擋住了清陽離去之路。
那法杖光幕下的老人寒聲的說道:「閣下如此心狠手辣,蠻橫的出入這世間,可想過蒼生之悲苦。」
清陽沉默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