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殺妖,對於清陽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在他看來,人和妖一樣,都是這個天地之間的生靈,區別只在於這個生靈是否是虎陵國的生靈。
此時清陽凌立於山巔,看著萬里山河,他心中並沒有多餘的情緒,自他在虎陵城中重傷之時神念化為千絲萬縷,纏繞於虎陵的人身上,後又在他自己的心中演化世界,化生億萬的人,什麼樣的人都有,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心念所化,都如他的子孫。而此時看這天地之間的生靈,竟是都有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若即若離,非常的奇妙,若是其他的修士唯恐自己的心增不夠純境,必定將這種感覺斬去。然而清陽卻並沒有這樣做,在他看來,這其中蘊含著奇妙的法意,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有觸摸到。
當清陽再次的回到風神玉車上,帶著一眾人前行之時,小白看清陽的眼神又有不同,他發現,自從清陽身上擁有靈力之後,竟是一念一個不同,他就像是這個天地一樣,看上去一直沒有變化,但是卻浩瀚而神秘,每換個心境來看都有著不同的感受。
一行人再次向前走著,直接往山里走,走走停停,繞繞轉轉,竟是並沒有遇到什麼大妖阻路,小白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清陽,因為清陽總是會突然之間說要繞路,或者要轉向。
就這樣,他們居然是一路平安的穿過了崇山峻岭,即使是偶爾遇到了一些小妖也是一路而過,並沒有去理會。
坐在風神玉車上的清陽這些日子以來都在做一件事——寫書,書名叫《小千世界的演化》,書名很通俗,可是同坐風神玉車上的小白看了之後卻心驚肉跳起來,她有著強烈的欲望想要一窺究竟,但是她的自尊卻不容許她這麼做,而且她在看到那書名之後立即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清陽之所以會去神宗國借糧,豈能那樣毫無準備的前去,可是虎陵國與神宗國沒有一個認識的,沒有半點交情,別人為什麼要借,他們的糧也是他們的國人創造出來的,怎會輕易的借給外人呢。
只有交易,只有能夠讓那神宗國的七夜真君心動的東西才能夠換來糧食。而能夠打動七夜真君的東西清陽能夠給出的就只有自己關於修行的知識,而這些知識之中,清陽認為關於小千世界的感悟他一定會想要得到。
隨著清陽用大道真言的書寫,他體內的大道真種也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一次書寫,又是一次感悟,大道真種之中是一個天地,原本空蕩黑暗的天地慢慢出現了一些灰白色彩。灰白色彩如煙似霧,纏繞在一起,化為一片蒼茫的混沌。
而那口如井一樣的通海眼在混沌之中泛著微光,通過書寫那《小千世界的演化》,清陽又有了新的理解。
時間就在這樣的靜默趕路之中滑了過去,偶爾清陽還會教喜女與十三一些東西,雖然都並不深奧,但是聽在小白耳中卻有一種新穎的感覺,那是從另一面來理解她所了解的東西。
當清陽他們一行人從山中出來之時,看到的是一座部寨,這寨子並不大,清陽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寨子之中供養著一位土地,不過,這土地的法力算不上高。
當清陽出現之時,那土地出現在了部族的入口之處,那是一位老人,他警惕的看著清陽這一行人。
清陽他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從那部族的旁邊行過。
然後,一路上又遇上不少零星的村落,部族或小城,每一個村落部族之中都是有庇護之靈在,或是妖、或是鬼物,他們的算不上強大,但是一個個都是與那些部族的氣息相融,若想要殺死他們,除非毀去他們所在的那片土地上的人。
「他們並沒有得到純真的封正,可惜。」
在清陽看來,如果他們得到了真正的封正,要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是這個樣子。
這一帶看上去頗為安祥,但是卻並沒有形成一個國家,清陽猜測應該這一片土地上的各方勢力形成了一個聯盟吧。
當清陽見到涇河之時,河風撲面而來,凜冽而銳利的寒意直往心窩裡鑽。
清陽有一種感覺,感覺這河浪掀起的風中蘊含著能入人心間的劍意,而這劍意又迷濛飄忽,帶著幻化之意。
他不由的問道:「這涇河之中是否曾有過一位修持劍道之人?」
小白看了清陽一眼,說道:「是,這涇河之中曾有一位河神名叫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