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何名?」
血芝仙人站在仙術宮的入口之處,將仙術宮外透入的光線都阻擋著。
「道本無名,因人需而有名,法本不無意,因為人修而有意。」清陽知道這個人來這裡是什麼目的,他是來奪道的,可是清陽又何嘗不是想借這些奪道之人手來完善自己的道呢。
血芝仙人一進門問的話便是一個陷阱,若是清陽回答了自己的這個道統名字,那麼也就有了局限。道無名,法無意,這是天下修士都明白的一個理。
清陽張口便說道本無名,但是後面卻又跟了一句因人需而有名,這是說自己的道統承接天地之道,然而卻又是天下生靈可修持之道,是人間之道,也算是給出了名字。後面的法本無意,這也是天下間修士都明白的一個理,這裡的『意,是指沒有感情意願的意,天下間的法是沒有感情的,但是人們修持了那法意,所以就有了意。
血芝仙人聽得清陽的回答,他的心中並沒有什麼,在他看來,若是連這個都回答不了,那怎麼可能坐在這裡。不過他心中卻在冷笑,在他的預想當中,清陽的反應便當是如此,雖然他無法預想到清陽會說什麼,但是卻預想到了清陽話的方向。
他站在門口,在仙術宮之中看他身後門根本就看不到那虎陵城中的景象,而是一片血色的霞光,他進來之時還只是淡淡的,現在卻像是夕陽照了進來,但是仙術宮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此時的太陽還只是在東方,不可能出現在西面,天象因他而變幻著,可見他的實力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既有名,也有意,殿下卻不敢言,可是心懼之?」血芝仙人的話如鋒利的劍一樣的直插清陽。
這些話看似算不得什麼,對於其他的修行人來說最多只是一些攏人心的雜言雜語而已,有心思平靜的根本就不會理會他。可是此時清陽是立道,他要立道就要承受得住這天下間所有的道論攻擊,而且他還需要在這個攻擊之中立於不敗,就如他發現了一座無主之山,他在那山上立下了一座碑,可是也有人發現了這一座山,他也想在這座山上立下屬於他的碑,那麼兩人便要爭鬥,若是先來之人輸了,那後來之人就能夠立下一座碑,那麼這一座山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獨有的,而是兩人共有之物了,還有可能是敗者離山。
上這座山的人越多,那麼分潤這座山的人也就越多,這山就如道統,而這些上山立碑之人便是奪道之人。
「懼?你嗎?我於迷亂之中尋得此道,於此人間立道,你不過是欲偷登道山竊道小丑爾,有何法讓我所懼。」清陽眼睛微瞪,兩眼之中的神光如劍,他的頭頂一片青光翻湧,其中一柄劍出現,那劍質樸,可是血芝仙人在看到的那一剎那之間,便覺得其中蘊含著莫大的殺伐之意。
還不等他說什麼,清陽又已經說道:「竊道者誅。」
血芝仙人大驚失色,天下間有流傳立道之人必定先立護道之言的話,曾經三位道祖於崑崙山之巔道之時也立下了三句護道之言,分別是『大道無情,、『天地不仁,、『生機不絕,,這分別是那三位道祖的道念,在他們的傳承之中,這三種道念貫穿著。
這也算是一種護道之念,只是這道念長存於天地之間,那這道統就不會滅絕。
現在三位道祖都消失不見,可是道統卻依然還在,正是這個理。血芝仙人活得久,所以聽到的天地之間的隱秘出多,當他聽到清陽說出這一句話來之時,心中非常的震驚,隨即又想,這絕對不是他的道論,在他看來,這是如律法一樣的判決之言,因為這與他的『德、信、誠,之論根本就不相通。
雖然清陽的這樣一句話雖然出乎了他意料,他卻連忙說道:「道本無主…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那片青光已經朝他壓了下來,那份殺機之沉就如大山傾覆,又如江河決堤。
仙術宮中的人只看到一片青光閃耀,並沒有看到青光之中的劍出鞘,然而耳中卻聽到仿佛有劍吟,心中感覺那劍出鞘了,眼中只看到了青光之中,血芝仙人背門之處那一片血色霞光迅速的潰散。
血芝仙人在那青光如劍一般的沖入自己神念之中才明白,那一句『竊道者誅,確實是清陽的立道、護道之念,只是他的立道之念與道祖他們完全不同,道祖的立道之念是道論本身的中心主於,只要中心主於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