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未落,只見一陣青芒閃過,映襯著竹屋更加翠綠鮮艷。光芒褪去後,柳白鹿的指尖正握著一根像是大夫作針灸之用的銀針。約有一人中指般長度,細若牛毛,材質卻是非金非銀,非玉非石,倒像是枯骨一般,此刻依舊散發著盈盈綠光。
「師尊,這是何物?」看著柳白鹿手中的骨針,青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不會要拿這個來扎自己了吧。
「太素九針第六針,鍉針。」
柳白鹿沒做過多的解釋,她正在喚醒這根沉睡已久的骨針。隨著她指尖光暈流轉,原本枯骨般的長針逐漸露出了月牙般的光澤,再然後,逐漸透明,直至不見。
黃帝內經太素九針,青崖還清楚記得桐君先生日常行醫之時,便時常用起這套針法。
「師尊啊,我的身體很健康,不需要扎針的。」
眼看著柳白鹿拿著針正對著自己比劃,青崖頓時感到背後一陣涼意。
「少見多怪,太素九針本為神農氏炎帝之物,取鐘山之神燭龍蛻甲,以天意四象源火煉製而成。自上古神話時代之後,這些東西也都一同成為了傳說,當年我偶然只得其一,其餘八針已然不知散落在何處。」
青崖正被她所講的神話故事所吸引,卻不曾料到柳白鹿突然向自己發難,當然,就算青崖有所防備,在柳白鹿的面前依舊是形同虛設。
只見她二指提針,針尖之上寒光閃爍,針身還帶著幽幽綠光,縱使柳白鹿天仙化人一般的風姿,在青崖的眼裡,更像是地獄裡的勾魂女羅剎。
「師」
青崖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骨針已經來到了他面前,毫無阻礙地刺破了青崖的眉心,朝裡面鑽了進去。眼見骨針入體,柳白鹿緊接著用雙指抵住青崖的眉心,封住了所有散落的綠光。
「聽著,我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會非常痛苦,可能很快就聽不到我的聲音了,記住,一定要守住靈台清明,千萬不可昏迷,不然你就醒不過來了。只要你熬過去了,就算你把這房子拆了我也不怪你。」
起初,青崖只覺得一陣涼意自額頭襲來,這清涼的感覺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舒服。
然而,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刺痛的感覺從眉間開始,就像是沿著腦袋裡的神經一般爆炸開來。
青崖根本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幾座大山重重疊疊地撞了個滿懷,只見眼前一黑,青崖便看不到眼前的人,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此時的星域中,冥王依舊在這片浩瀚的星河之中,眼前所見,或有星輝崩壞,亦有創世星雲。
在不知幾千幾萬光年的星空深處,穿過雲層一般的厚重星輝,一團七彩的星雲正醞釀著全新的世界。
只見這團星雲如同支撐著天際一般巍峨莊嚴,雲團內部光彩氤氳,斑駁的粒子四射開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氣旋不停地攪動,其中已有亘古的恆星孕育而成,正散發著熾烈的光芒,這也許就是世界最初的樣子。
這與神話中的不周山竟是何其相似,也不知冥王現在的樣子,目睹此番光景是否也會有所感悟。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狀態,是千年前冥界之主的遺蛻,還是靈力構築的全新生命,但他是有著過去的記憶與自己的思想,他也知道,這是在一位少年的身體裡。
就在冥王感悟之際,星域的不知何處突然湧進來一道又一道的綠色星光,如同天際流星墜落一般,將這片空間攪動得星輝散落,甚至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在青崖面前時刻保持著威嚴高冷形象的冥王,此刻卻是有些慌亂地躲閃著墜落下來地一道道流星。
外邊,在失去知覺之際,青崖用最後的一絲意識,得到了短暫的清醒。
傳說,當一個人走過鬼門關再次醒來,他便是告別了前塵舊事,而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將和那人有著不可分割的羈絆。
鬼門關是什麼樣子青崖並不知道,不過方才他確實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睜開眼,外面的世界由模糊漸漸清晰起來。
眼見青崖失去知覺向後倒去,柳白鹿一手將他拉住,另一隻手繞到青崖的身後,將他的身子抵住。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