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萬一冥王真的藉助你的身體復生了,那你讓我怎麼辦?」
她的眼眸燦若星辰,青崖卻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害怕和無助,她害怕的不是冥王復生而來,對她來說,即便是冥王復生,她完全有把握將力量不完全的冥王斬落。
可是,如果到那時站在她面前的是青崖的身體呢?
她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結果都是迷茫,身為天下正道之首的七脈御首,她理應將一切危害人間的隱患斬殺殆盡,這世間唯有一人會讓她猶豫。
所以她害怕了,害怕一切如果真的發生了,她會因為自己的猶豫而給這個世間帶來災禍,她也害怕失去眼前這個懷著赤子之心的徒弟。
「聽我的,別去好嗎?」
青崖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也讀懂了柳白鹿心中的想法,也不免為自己的莽撞而感到自責。
是啊,自己現在只不過是金丹的修為,貿然前往根本沒有自保的力量,如果冥王真的蟄伏著想要借自己的身體復活的話,自己豈不是白白送死?
現在的自己終究還是太過弱小了,沒有強大的力量,連尋求當年真相的資格都沒有,無論為了什麼,自己都必須不斷變強。
「對不起師尊,剛才是我莽撞了,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我不會貿然涉險的。」
「我真怕你一意孤行,我知道你心中渴求知道真相,但千萬不要急於一時,相信我,你和冥界的淵源如此深厚,將來,真相會逐漸自己找上你的。」
直到青崖鬆口,柳白鹿這才放下心來。如果他真的執意要去,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他周全。
至於這份代價究竟幾何,柳白鹿自己也無法估量。
「師尊,」
「嗯?」
「你剛才哭了嗎?」
「沒有,別胡說。」
「師尊,」
「幹什麼呀,」
「師尊還是笑起來更好看,我以後一定不會讓師尊哭泣的。」
「你喝茶也能喝醉的嗎?」
當夜,青崖將周身的靈力在經脈中完成了最後一個循環,自踏入金丹之後,自己對於靈力的調用和感悟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一招一式皆已到達意隨心動的境界,現在的自己,就算不刻意修煉,自然間的靈力都在一點一滴地被吸收進自己的身體裡。
怪不得修為的境界越高,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也就越大,一百個出竅期的修士即便燃盡精血也無法耗死一個靈虛境的修士,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有了雲泥之別。
窗前的明月逐漸西沉,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後半夜,青崖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儘量放輕自己的動靜,以免打擾到已經休息的柳白鹿和女妭。
冬日的夜晚沒有什麼比溫暖的被窩更加舒適的地方了,即便修行之人無懼寒冬,卻無法摘除作為人類的本能。
輕便而柔軟的被面上傳來那熟悉的淡淡幽香,讓青崖很快放鬆了下來,正要閉眼入眠的之時,卻聽到隔壁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
「師兄啊師兄,你睡著了嗎?」
竹屋的牆壁沒有那麼強的隔音效果,即便是她的輕聲細語,也能清晰地傳進青崖的耳朵里。
女妭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就像是夜空中飄過的雲朵。
「你怎麼這般時辰還沒有睡覺,不會是看故事書看入迷了吧。」
「才沒有呢,我一直等著你,擔心打擾到你修煉才一直沒睡的。」
「是床鋪不舒服嗎,還是山上有些冷,要不我再拿一床被子給你吧。」
女妭是光與熱的神明,如今居住在這雪滿山頭的清寒之地,青崖擔心她會不會有些不適應。
「沒有,其實我很喜歡冷一些的地方,那樣會讓我感覺舒服一點,我要和你說的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的。」
「你看出我的修煉方式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談及修行,青崖的困意也消失了,雖然如今的女妭天真得像是一位未曾出世的少女,但她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神明,她對於自己修行上的看法,青崖自當是十分重視。
畢竟,真要論
第二百章 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