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沒什麼,你那個圈圈太熱了,都出汗了。」
靈木樨急慌慌地將那枚血紅色的丹藥放了回去,然後如無其事地拍了怕自己的臉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重新站了起來。
「喂,你還好吧,有沒有被雷劈傻呀,你身上還在冒煙呢,不疼啊?」
靈木樨看著青崖一臉後知後覺的樣子,都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類了,同樣都是金丹初期,怎麼你一點事都沒呢?
「說什麼呢,你傻了我都不會傻。」
青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還好,師尊縫製的衣服尚且完好無損,
此時青崖正看見一枚令牌掉落在已經碎裂的辰龍鎧甲之中,便敷衍地回應著身後的靈木樨,一邊往前走去。
「你哼。」
靈木樨狠狠地在地上踢了一腳,揚起的沙土劃著弧線直追青崖而去,卻又落在他的身後。
「以後再和你算賬。」
靈木樨小聲嘀咕著,走快了兩步,追上了前方的青崖。
辰龍的血肉之軀被腐蝕殆盡,暗紫色的血液蔓延了一地,凡是被這毒血所覆蓋的地方,只餘下了一片焦黑之色。
這朵毒薔薇竟如此恐怖,如果是自己的話,能夠應對這一招嗎?
青崖若有所思地看了身旁的靈木樨一眼,卻不想她在和自己的目光對視之後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連後退。
「你想做什麼?」
靈木樨突然意識到眼中的少年來自天下正道的領袖天隕一門,自古以來正道中誰人不對毒之一道深惡痛絕,他從小在那些古板師長的薰陶下此等觀念怕是已經深入人心,此刻怕不是要對我動手了吧。
「剛才我就不該用薔薇花語,現在靈力尚未恢復,真要動起手來怕是要吃虧,看來我得先下手。」
靈木樨這般想著,手中的刀刃已經箭在弦上。
「靈姑娘?」
見她突然惡狠狠地看向自己,青崖倍感不解,正要上前詢問,卻見一道細小的白色絲線划過了自己的臉頰。
臉上頓時傳來一陣溫熱之感,隨後才是輕微的疼痛之意,青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掌心之中是成片的殷紅,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不還手,你們這些正道弟子不是最痛恨我們這些旁門左道的嗎?」
她愣在了原地,青崖臉頰上的殷紅之色刺痛著她的雙眼,疑惑,內疚,慌張充斥著她的內心,只能用不斷的責問來掩飾。
「原來你是在顧慮這些。」
青崖伸手擦去了臉上的血跡,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這道不淺的傷口已經癒合。
「我的師尊曾經告訴我,兵器也好,功法也好,它們從來都沒有好壞之分,只是取決於使用者的善惡而已。天下道法萬千,毒之一道傳承悠久,我雖才疏學淺,卻也知曉毒能害人亦能救人之說,只要姑娘不曾以此傷人性命,我對姑娘不會有任何敵意。」
看青崖言辭誠懇,靈木樨不由得追問: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曾傷人性命?我現在大可用謊言欺騙與你,等到從這裡出去後,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從一開始你每一次使用兵器之時它都是紫色的,想必那些刀尖上也是餵了劇毒吧,可方才的那一次,卻是白色的,所以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你這般天真,早晚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話語中依舊透著不客氣,但靈木樨卻是再次走到了青崖的面前,這也表示她此刻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呼,」
青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當然不可能如此天真,這座地宮之中危機四伏,僅僅是守護在門外的辰龍鎧甲已有金丹中期的修為,那在這扇青銅之門的後面又會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所以現在青崖必須確保自己的背後是絕對安全的,眼前這位陌生的苗疆女子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一身毒術更是令人驚嘆。所以青崖不惜以身涉險也要讓她放下心中的對自己的戒備,只有如此才能消除進入銅門之內的後顧之憂。
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