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憑藉著星神的力量能夠一劍開天,而當那激盪了兩千餘年的怨念和此時匯聚了星劍之力的法陣相互衝擊之時,這座地宮終究是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壓力而即將崩塌。
而那化身怪物似乎也已經意識到當地宮破碎之後將再也困不住他們,更是將全部力量狂轟濫炸地砸在星劍氣場之上。
壓力陡增,可青崖此時的狀況卻已經到達了極點,而且已有逐漸衰退的趨勢。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經歷了不間斷的高強度作戰和連續的神力灌輸之後,青崖的身體已經承受了最大的負荷,人力有時窮,人類的身軀終究是有極限的。
「你怎麼樣,我來幫你。」
儘管青崖一直掩飾著自己的頹勢,但依舊沒能瞞過靈木樨關切的目光,她正要將自己的力量也傳輸給青崖時,卻被他阻攔了下來。
「不要白白浪費你的力量,我雖力竭,但對面也已是強弩之末,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地宮之外很有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出去之後我們兩人其中必須要有一人保有戰力。」
青崖看了一眼一旁的星神,他知道雖然此時三人被綁在一條船上,可當他們一旦從這裡脫身之後,星神絕對不會再和自己站在一起。
「我不相信她,我只相信你,稍後,你且注意我的動作」
青崖悄悄地在靈木樨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地宮的崩裂程度不斷加大,那怪物的反撲也越來越瘋狂,熾烈的光芒已經將氣場的範圍一壓再壓,甚至已經有了穿透氣場的跡象。
「吞噬了你們的力量,這個世界將完全由我主宰,神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裡。」
一片純白的光幕中突然冒出了一顆黢黑的頭顱,那沒有了五官的臉龐緊緊的貼在氣場之外,他的雙手不斷撕扯著氣場,他看向青崖三人,就像看著瓮中之鱉。
「靈姑娘,就是現在。」
青崖突然一聲大喝,靈木樨靈木樨迅速地握住了青崖持劍的右手,而青崖也很快將自己的右手抽離,留下了磅礴的劍氣附著在青冥之上。
「長河落日,劍開天門,起劍。」
隨著青崖念出劍訣,靈木樨接過青冥雙手將其高舉,只見她掌心之中紫芒大盛,在她的靈力催動下,沖天的劍氣如江河奔騰一般垂直衝天而去。
金色的大河伴隨著紫色的浪花,將本就瀕臨破碎的地宮完全擊穿,這一次,青崖抬頭看見的不再是水下的世界,而是那永遠處於黃昏的天空。
這一劍,直接穿透了整座地宮,外城的那些城闕門牆紛紛倒塌,全部掉進了地宮之內。
「陛下,陛下,陛下」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聲的呼喚,那原本已經陷入了癲狂的怪物就在這一聲聲呼喚當中暫緩了進攻的意圖。
「看來我猜對了,這一回,我們應該是真的能夠出去了。」
一直緊繃著神經的青崖此時終於鬆了一口氣,抬頭向上望去,那些自己在外城所見到的人俑正紛紛墜入這片空間當中,也正是他們,在呼喚著他們的天子。
在外城的時候,青崖注意了這些人俑很久,不單是因為他們太過栩栩如生,青崖更在他們的身體中感到了一絲靈魂的波動。
起初青崖以為他們是被以活人殉葬的方式所殘害,心中不免認為他們的帝王太過殘暴,可直到在這地宮中看到了有萬千怨念所凝聚的帝王金身之時,青崖才恍然大悟。
兩千年前伴隨他的詛咒生效,他的國度也一同走向了滅亡,所有的百姓橫死當場,其靈魂全部在死亡的恐懼中化作怨恨之力成為了他的養料,但仍有一部分倖存的魂靈躲開了這場災難。
當初帝王在修建陵墓的時候,為了將一切都帶進自己的地下世界,他命工匠以陶俑完全複製了整個都城的繁榮景象,其中便包括了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和駐守都城的將士。
而他們在死後其靈魂也得以棲身在自己的陶俑當中,儘管在時間的侵蝕之下他們的靈魂已經變得十分虛脫,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的天子。
而青崖也正是賭他們能夠喚醒眼前這尊怪物身體中屬於那位天子原本的智慧,在青銅之門的壁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