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後,遍布了半邊身體的麻痹之感如退潮水般漸漸散去,青崖這才恢復了力氣,軟趴趴地坐起身來。
「不是的,青兒姐,輕羅姑娘她拉我入夢,是幫我解開窮奇核心的秘密的,你看。」
青崖從星域中掏出了僅剩的半個的金屬球體,裡面那濃稠的,暗紅色的血液,此刻仿佛是像有生命一般,正有規律地上下起伏著,如同在呼吸一般。將血液穩穩地放在了桌面上之後,青崖又掏出一把薄如紙片的金屬片,正是那九頭異獸的外層機關鎖。
「你真的,做了個夢就解開了?」
花青兒把玩著片片小巧而精緻的金屬圖騰,誰能想到,這些栩栩如生的工藝品,竟然是重重相疊的機關鎖。
「沒錯,輕羅姑娘當真是見多識廣,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這機關鎖的來歷,三下五除二地就解開了。」
青崖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夢中兩人是如何解開這重重機關的,而花青兒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哦,這樣啊。」
這位輕羅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吶,居然還能直接掌控別人的夢境,她長得那麼美,修為又那麼高,也難怪青崖會對她念念不忘了。
「能掌握這般天下獨絕的機關術之人屈指可數,我們只要找到製造這枚核心的人,就能徹底解決這凶獸來襲的困擾了。」
花青兒漫不經心地翻轉著手中的金屬片,青崖說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突然,指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刺痛感,瞬間將她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嘶~」
突然襲來的劇痛讓花青兒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卻是那金屬雕成的機關鎖上尖銳的一角刺破了她的手指。十指連心的疼痛感讓她立刻鬆開了右手,金屬機關重新落在了桌子上,黑白雙色交織的光彩上正沾染了點點嫣紅的血珠。
按理說即便只是築基期的修士,尋常的刀刃已經無法傷其分毫,也不知這金屬到底是何種材質,竟如此輕易地傷到了花青兒。
「青兒」
情急之下,青崖連她名字後面的姐姐也省去了,捧起她的右手將她手上的手指含進了自己嘴裡。
本來若是秋池雨還醒著的話,用她的龍涎塗抹一下便好,可現在青崖心裡正焦急不已,也顧不得那些禮儀了。
感受到指尖所傳來的溫暖之意,還有他舔舐著傷口處微微的癢,花青兒的臉蛋上原本紅霞還未褪去,此刻愈發顯得明艷了。
「以後你睡覺的時候,不可以去找她,知道嗎?」
右手被他捧在手心裡,花青兒小聲地嘟囔著,含糊的聲音,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有聽清。
「嗯?青兒姐你剛才說什麼?」
含著她的手指,青崖的話語也是模模糊糊的,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倒是像兩個牙牙學語的孩童。
「我說,你以後睡覺了就老老實實地睡覺好不好,不要去找她玩。」
花青兒低著頭,嘟囔著嘴巴,臉頰有些鼓鼓的,像是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了的小女孩一般,帶著些許委屈和倔強。
「你想哪去了呀,以我現在的微末道行,可還做不到以夢尋人呢,只有到她主動找我的時候,我才能見到她。再說了,若我真的掌握了穿梭夢境的法門,首先來找的,一定是青兒姐你。」
將她的傷口處理乾淨後,青崖又拿柳白鹿留給自己的生肌水,滴了幾滴在她指肚上的細小傷口處,幾個呼吸的時間,花青兒的手指已然回復如初。
「哎,你就不怕那些機關上沾了毒啊,你這樣二話不說地舔我的傷口,也中毒了怎麼辦?」
花青兒雙手扭捏在一起,似乎是因為緊張,她一直在抓著自己的裙擺。眼下秋池雨和雲岫都醉倒了,這裡看似有四人實則只有兩人,有些比較害羞的話語說出來,感覺像是冒著會被人發現的風險,花青兒感到了一陣偷偷摸摸的慌張感。
「那又怎樣,如果你中毒了,我就陪你一起中毒嘛。」
青崖滿不在乎的回答,卻讓花青兒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這樣的話語,若是讓睡著的兩人聽見了,自己怕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是,她又很期待這種在被發現的邊緣徘徊的緊張感,這讓花青兒一度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