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的出水口眾多,但能夠容納映月樓那般大型的畫舫航行,便只有位於昭慶寺旁的九曲通湖水道。
前朝戰火不斷,群雄割據,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成群結隊的難民從中原一路南下,來到了山水秀麗的江南,只為躲避戰亂,尋求安穩的生活。
面對大批的流民,昭慶寺廣開山門,接納眾人,捐衣贈食,救眾人於危難。後來戰亂逐漸平息,人們生活安定下來後,眾人紛紛來為昭慶寺重修山門,再鍍金身,昭慶也與靈隱、法喜、淨慈並稱為錢塘四大古剎。
午夜將近,山寺只余微弱的燭火搖曳,河道漲起的潮水嘩嘩地拍打著岸邊的石灘,明月漸漸西沉,蟲鳴也已經停奏,萬籟俱寂,哪有什麼大船的身影。
「他們沒有走這個方向,這麼大一艘船,會去哪呢?」青崖二人沿著水路追出十餘里,依舊不見畫舫蹤影。
青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之前在洞穴里聽到的談話,希望能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金陵城!
下個月他們會繼續北上,去往金陵城繼續開展行動,現在出了岔子,他們一定是提前連夜北上了。
而從錢塘去往金陵,他們一定會走的道路就是京杭大運河。雖然還不清楚他們是如何驅動畫舫駛入運河的,但這條水道是唯一的航路,他們一定在那裡。
「青兒姐(青崖)我們去京杭運河。」不約而同地,兩人都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在千年前的那場戰爭更早的時代,諸侯並起,群雄爭霸,數不盡的風流人物逐鹿中原。大運河便是始於吳國為北伐齊國而開鑿的邗溝,後經前朝鼎盛之期大幅度擴修,南起錢塘,北至洛陽,如今已然成為南北往來的重要交通。
此時,廣闊的水面上,一艘巨船正全速向北航行,船身撤下了平日裡華貴的裝飾和璀璨的燈火,船尾的船槳正在飛速旋轉,猶如一尊黑色巨獸在水上奔行。
「不過兩個築基中期的小娃娃,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不瞞長老,此二人所說修為不高,道法卻是異常凌厲,手中的兵器皆是天級往上,也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這麼大排場。」
此時重傷而逃的仲炎在教中長老的救治之下已無性命之憂,但是因本源之火受損,又加上失去了太多精血,已然沒有了築基巔峰的修為。
而被稱作長老的那人,身著暗紅火雲紋的仿製道袍,頭頂用紅珊瑚髮簪盤著一個太極髻,留著標準的山羊鬍子,倒是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長老,您可是金丹修士,就算他們再有通天的本領,也絕不是您的對手,咱們何故要走得如此匆忙?」問話之人,正是那教中聖靈。
「我們在錢塘城的任務本已接近尾聲,最近鬧得動靜太大,不免被有心之人盯上,按仲炎所說,那二人定是天隕弟子,如果只是他們二人倒是無妨,但若是哪位御首下來了,那咱們就都得沉在了西湖底。」
映月樓的大廳內,荒火聖教的眾骨幹相對而坐,正在談論著接下來的事宜,而聖女無憂,卻只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聖女,你在映月樓中,可曾見過此二人?」長老看了無憂一眼,對其發問。
「回長老,樓中來往之人繁多,無憂不曾記得,但料其二人有如何了不得,也斷然不是長老與聖靈的對手。」從始至終,無憂都沒有抬起頭回話,語氣也如同提線的木偶,沒有任何情感。
「我用轉靈大陣將這艘船從西湖水域傳送到這大運河上,不枉我花了數月的時間布置陣法,他們一定料想不到」
長老的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麼物體一般劇烈地搖晃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航行情況如何?」長老問向駕駛艙里的舵手。
「稟報長老,我們遇到了襲擊,後方有人正在追趕我們的船。」
「難道是他們追上來了,怎會如此之快,來者共有幾人?」慌亂間,船上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無憂低著腦袋,捏了捏拳頭,似乎是有些緊張,但此刻已經沒人會注意到她了。
「來者僅有兩人,一男一女,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哼,簡直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今日
第六十八章 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