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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羽飛想仿效劉驍來個先斬後奏是不現實的,因為他只是小小的鄂州防禦使,他不是知州,無法調動整個軍州的力量發動戰爭。筆硯閣 m.biyange.net
戰爭並不是單純的奇襲,而是一個龐大的系統,缺了後勤糧草,軍隊就是孤軍深入,必敗無疑,而尋求當地官府的支持的可能性等於零,納蘭羽飛只能走上層路線,向朝廷請戰。
朝廷是賈似道的一言堂,雖然納蘭羽飛是丞相的嫡系親信,該走的流程也少不了,這就是大宋官場上的潛規則,賄賂。
當晚,納蘭羽飛帶著一隊親兵出城,沒走遠,就在金鱗池牌坊處下馬,納蘭將軍除了冠帶袍服,換上道袍,進入水消失不見,直到拂曉時分才出水,從水下撈了兩個奇怪的東西上來,沒見識的親兵們自然不知道這叫自鳴鐘,臨安已經有不少了,都是合川進貢來的。
除了自鳴鐘,還有一口袋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墨水筆、琉璃鼻煙壺、水菸袋等,納蘭羽飛將禮物分門別類,一些送往臨安相府,一些用來打點本地官員。
送往臨安的沒什麼問題,但是本地官員對於防禦使的禮物卻都拒之門外,這意思是堅決劃清界限了。
很快臨安的回信到了,賈似道對納蘭羽飛積極請戰的心情表示理解和肯定,但為了和平局面,還是不要擅開戰端為宜。
這樣考量是對的,朝廷的財政時刻處於崩潰邊緣,為了抵禦蒙古,必須養大量的軍隊,平時開支就已經很大,戰時是要翻倍的,打輸了純賠錢,打贏了也未必能掙錢,就算打下蔡州又如何,蔡州又不是利州漢那種有天然地理屏障的堅城,原無險可守,蒙古人再來攻,一來一去的拉鋸戰打上半年,朝廷就得破產。
這些道理,納蘭羽飛都懂,他也有解決之道,朝廷冗兵多,軍隊將領大吃空額,朝廷的軍費有一半以上進了私人的口袋,如果能將這部分錢省出來,自然壓力就減輕了。
吃空額最狠的莫過於呂德,但他是賈似道的人,哪有從自己人身上開刀的,再說呂德滿門忠烈,他們家子弟控制著大宋近一半的軍權,動了他們的蛋糕,萬一破釜沉舟咋辦。
所以朝廷雖然開始打算法,對軍隊進行審計,確實也追回了一些貪贓的軍費,但針對的都是賈似道的對頭們,比如前任宰相信任提拔的將領,向士壁、曹世雄這樣的名將都被逼死了,劉整幸虧是投靠了劉驍才免得如此下場,而最大的蛀蟲呂德依然穩坐軍帳。
納蘭羽飛的日子很難過,他被鄂州當地官場集體排斥,連帶著他的金鱗軍也被針對,事情在入冬的某一天被激化,一名金鱗軍士兵在市集上吃飯不給錢被捕快抓了,鬧到衙門裡,事主堅稱當兵的吃了兩碗魚丸子沒給錢,當兵的說自己沒吃為什麼要給錢。
這本是一件小事,卻不知為何激起民憤,提刑司派人到軍營里通知來人協辦,納蘭羽飛親自前往,他搭眼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被抓的士兵是自己的衛隊長,鬧事的一看就是閒漢無賴,這是一場針對金鱗軍的誣陷,對方認定了自己會護犢子,所以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打擊金鱗軍的名聲,乃至自己的威信。
看到自家大人駕到,衛隊長腰杆更硬了,和對方吵作一團,現場十分混亂,許多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發出陣陣噓聲。
納蘭羽飛心急如焚,不自覺就想到了小靈,可憐小靈沒過幾天好日子就死了,至今她的屍骨埋在何處自己都不知曉,為了報仇,又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
他對身旁親兵低語幾句,親兵跑步回營向昝萬壽傳達大人口諭,昝萬壽立刻帶了兩個都的火槍兵趕到鄂州衙門,當兵的摩拳擦掌,以為這回要砸了鄂州府,替弟兄們出氣。
但納蘭羽飛似乎並沒有和鄂州府魚死網破的意思,陣仗鬧得如此之大,知州大人也被驚動,知州、提刑司、防禦使三堂會審,下面依然各持己見,攤主說士兵吃了兩碗魚丸不給錢,士兵說自己根本沒吃,肚子裡還是空的。
這就成了包公再世也破不了的疑案了,知州大人做和事佬,勸納蘭將軍低頭,不就是兩碗魚丸麼,區區幾錢而已,給了便是。
但納蘭不這樣認為,他從公座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