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更深,四更聲已經過去。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
寧靜雄關,也已陷入了沉睡。
在酒徒去往平凡農居時,更夫返回了家中喝酒,而飛來渡客棧,依舊有著燈火依稀。
客棧大堂內,除了幾個死活都不願意走,非要賴在這裡的江湖人士,被店小二蓋上了一層棉被,然後再也不搭理之外,其他的江湖人士也都被客棧里的小二或廚師,紛紛或扛或抬,放到了廂房之內。
當然,至於有沒有進錯廂房,只要不是男女混住,那店小二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畢竟把它們弄進房中已經累得半死。
至於他們明天醒來,看到睡在身旁之人而驚訝,那就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了。
他們在這幹了十幾年,見過有人喝醉的,卻從未見過有這麼多人喝醉的,心中不禁對那幾個千杯不醉的少年,感到愈發的敬佩。
而且,這裴二公子也真厲害,竟然可以認識這麼多有強大本領的人,真不愧是拒南關裴氏的繼承人之一。
忙完了這些後,店小二也顧不得洗漱,直接就返回自己的住所,連衣服都沒脫下,立刻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喧鬧了一夜的飛來渡,終於寧靜了下來。
除了,凌浪涯等人所在的廂房。
此刻的七人,或坐或半躺,沒有再喝酒,茶也喝過了,正在敘說著離別之事。
方才不久前,酒徒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已經迅速地離開,眾人本想打探一些關於小說家得消息或者是祭典消息,都還沒問出口。
原來,他來這裡的事,就是為了給眾人送一壺酒。
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凌浪涯等人來到此地,又如何獲得這醉清風酒的,討論了一番沒有任何頭緒,也就轉過了別的話題。
不過,對於凌浪涯和胡虛而言,這小小的一壺醉清風,卻讓兩人頗有感慨。
對於他們而言,可謂都是無父無母之人,如果當時不是樓主收留他們,兩人也不會成為樓中的店小二,有過一段這樣銘心刻骨的記憶。
可以說,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把清風樓當做是自己的家。
只是他們已經離家許久了,都沒有回去再看過一眼。
如今再嘗到這家中之酒,又如何能夠不感慨一番。
喝過家鄉酒,方可解鄉愁。
既然無鄉愁,上陣便無憂。
一壺醉清風,哪怕眾人喝得再慢,也終究是壺盡酒干。
凌浪涯和胡虛喝完之後,心中思緒萬千,但也慢慢地平復下來,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眾人皆是修行者,盤膝運氣片刻,不時便把酒氣酒意排了出來,變得和平常一樣清醒。
聊罷往事,裴飛雲本來半躺在一張藤椅上,此時忽而站了起來,對著凌浪涯拱手道:「感謝凌兄弟,讓我見到我敬佩的人。」
凌浪涯想起當時之事,疑惑道:「莫非是辛臥軒前輩,真的來找過你?」
裴飛雲點頭道:「如果不是凌兄弟告知辛居士,說我十分地崇拜他,恐怕他也不會來此了。」
當時在魚兒村時,凌浪涯曾經和獨行居士辛臥軒見過一面,並且把裴飛雲崇拜他之事說了一下,沒想到他果真來了此地。
凌浪涯擺手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算不得什麼大事,那不知道居士現在何處?」
「居士已經走了。」裴飛雲道,「自從他來了後,在我的多次請求下,便在府中居住了近半個月,而我也趁機請教了他許多問題。後來,有一個青年尋到了此地,居士便和那青年離開了。」
胡虛道:「難道是許棱兄弟?」
「正是許棱兄弟。」裴飛雲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有幸成為辛居士的徒弟,實在是令我羨慕不已。而且,許兄弟還把你們在平穩州府之事告訴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們來。」
凌浪涯道:「那他們兩個為何離開,我還想著他們都在,想去見一見他們的。」
裴飛雲道:「當時辛居士說,既然許棱已經來了,就不方便打擾我們了,又言道許棱初入修行道,便想帶著他去歷練一番。」
「去了何處?」
「南蠻十萬大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