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小寒,鵝毛般的大雪飄飄灑灑。
皇宮內外,銀裝素裹,猶如仙境。
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卻暗潮洶湧。
國舅府。
一眾大臣聚在大堂里,國舅啟阜還未開口前,大家都在窸窸窣窣的討論,此次召集他們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啟阜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聽聞張大人家又添了新丁,恭喜恭喜啊!」啟阜首先客套起來。
張大人有些受寵若驚,笑得一臉橫肉。
「這都是托國舅大人的福啊!」
張大人的小妾最近生了個男娃,而這小妾還是國舅府的人,所以,張大人確實該謝。
「還有吳大人,聽聞夫人開了一家客棧,生意做得好生紅火啊!」
「小本經營,小本經營……」
「好像郝大人府中也有喜事……」
「回國舅,小兒剛娶了媳婦……」
……
一番寒暄過後,氛圍慢慢的熟絡起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寒暄,很是熱鬧。
但是這些無謂的寒暄,應該不是今天的主題。
「國舅就直說吧!這次召集我們來這裡,所為何事?」李太傅先開了口。
李太傅官居二品,是在座當中,官職最大的,也是一直擁護啟阜的高官。他一開口,內堂里頓時全都安靜了下來。
啟阜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笑了笑,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如今皇上政權在握,不僅立了後,拉攏了文丞相,還招了貴妃,最主要的是,貴妃還懷了龍種。形勢是一點都不容樂觀啊!」啟阜說完,輕微的嘆了口氣。
「國舅可不能就此灰心啊!」張大人先開了口。
「皇上不需要老夫,老夫自然不能強求!」
「國舅要是現在放棄,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吳大人插了一句。
「對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舅要是放棄了,我等也沒有立足之地了。」郝大人附和道。
「聽聞貴妃出生草莽,一點都不懂規矩,前些時日,還把御膳房給燒了。」張大人喝了口茶,繼續道,「依微臣看,貴妃肚子裡是不是龍種,有待考察。」
「張大人說得沒錯,皇上之前好龍陽之癖,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所以怎麼可能平白無故一夜之間讓一個婢女懷了孕?」吳大人應和道。
「黃太醫對此事有何看法呢?」啟阜轉臉看向坐在最左邊卻一直沒開口的黃太醫。
「貴妃的脈,老臣也親自診過,確是喜脈無疑,但究竟是否是皇上的血脈,這還得等孩子落地才能知道。」黃太醫撫著鬍鬚,一臉的凝重。
啟阜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前就聽啟泰說,這個叫洛筱竺的有些不一般,這丫頭,一會兒在孜欽身邊當丫鬟,一會兒又去了御馬監當馬監,還去了丞相府當丫鬟,這次居然一下子就當上了貴妃,不管怎麼看,事情都沒那麼簡單。
令人費解的地方太多了。
「如果貴妃不是突破口,那麼我們可以找其他的地方……」李太傅一說,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江南最近連連災害,莊家顆粒無收,到處都是難民不說,還有地方甚至染上了瘟疫。」
「為何突然提前江南災害?」張大人無解。
「皇上此次會親自南巡……」啟阜在一旁補充道。
眾人不禁眼前一亮。
皇上親自南巡?這齣了宮的皇帝,是不是就好對付多了?
或許一不小心就死在路上了?或因為碰到山賊劫匪,或遭遇一些自然因素,也或者染上瘟疫,再或者不小心被哪個仇家……
「皇上為何要親自南巡?」郝大人提出了質問。
「這也是問題所在啊!」啟阜嘆了口氣,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啟泰。
啟泰拳頭一握,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翻了,茶水順著桌子流了下來。
「朝廷早在之前就撥了賑災款,皇上之所以親自去前線,估計就是去調查這筆款項的吧……」李太傅解釋道。
聽到這麼一說,有好幾個官員都面面相覷,表情讓人不言而喻。頓時內堂一陣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