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六月間,內地因大雨解旱,朝廷催促各省、縣,趁雨後補種。皇帝下旨地
方衙署出借農具、種子,晚收賦稅,誓言要確保這大旱的一年,仍有收成。
而西北軍情也發生了重要的變化——六月麥熟,兆惠、富德等率領朝廷大軍,開
始攻打大小和卓兄弟最後的據點:喀什噶爾和葉爾羌兩城。
六月二日,富德由和闐啟程,進兵葉爾羌。六月十一日,兆惠領兵九千,由烏
什南下,進兵喀什噶爾。
大小和卓兄弟眼見大勢已去,開始安排出逃。
六月十八日,同樣來自和卓家族的額色尹、瑪木特叔侄,與大和卓波羅尼都交
戰,剿殺多人,隨後來到兆惠軍營投誠。
六月二十七日,大和卓波羅尼都西逃;閏六月二日,小和卓西逃。
閏六月十四日,兆惠進駐喀什噶爾城,富德所部先鋒鄂博什進駐葉爾羌城。閏
六月十八日,富德進入葉爾羌。
皇帝大喜,令兆惠留駐喀什噶爾,辦理喀什噶爾、葉爾羌二城事務;富德、明
瑞等速領兵追擊。
至此,大小和卓之亂,已近平定。
西北的捷報,將先前日月雙蝕、天降大旱、皇孫夭折等不祥,統統掀了開去
值此大喜,閏六月初十日,宮殿監下的「遇喜處」正式報了令妃、多貴人兩人的
遇喜去。
遇喜處專司嬪妃生育之時,挖喜坑、埋胎衣等事。遇喜處自正式報了兩位的遇
喜,便意味著,該處已經要正式開始為二位的臨盆而預備了。
閏六月二十二日,皇帝也正式賜封玉蕤為「瑞常在」。
今年後宮前後腳賜封三位學規矩女子,且前兩位還都是分別在皇后、純貴妃位
下學規矩,起封原本都應該比玉蕤高;可是玉蕤不但同封常在,並未從答應起封;
且直接得了封號「瑞」。
前頭的伊貴人、郭常在,「伊」字和「郭」字都是從她們母家姓氏,或者部落里
來,只是「名號」,並非「封號」。
而玉蕤的不但有封號,而且是「瑞」字,叫人自然聯想到祥瑞之意,正合此時西
北捷報頻傳的喜慶。
婉兮也捉著玉蕤的手含笑道,「且不說這個『瑞』字,本就是玉形而蕤聲,本就
與你的名字切合;且這個『瑞』字,還是用了玉字邊兒啊。」
「皇上最是愛玉之人,給皇子們取名方用這玉字邊兒的字兒。這算得上是『欽定
偏旁』,皇上竟然也選了這樣一個字給你……足見,皇上有多重視你去。」
婉兮故意抬眸望了望天,「我想想,好像咱們宮裡這麼多主位的封號裡頭,含
有你這樣玉字邊兒的,也就你這一個了吧?」
六宮常在、答應等位分的,也皆來道喜。可是即便婉嬪、語琴和穎嬪都是身在
嬪位的,因多年親厚,這便也都親自來了。
婉嬪走進來聽見婉兮這樣說,也含笑上前湊趣兒道,「誰說不是呢?即便常在
的位分是不高,可是這個封號卻金貴呀!想來皇上竟肯給一個常在位分的,這樣兒
好的封號去,何愁將來不是瑞貴人、瑞嬪、瑞妃去呢?」
語琴也笑著道,「瑞,以玉為信也。玉蕤你快說說,你做了什麼事兒,叫人以
當你是玉制的印信、符節去?你又是幫了誰,傳遞了什麼消息啊?」
穎嬪也上前來胳肢玉蕤,笑作一團,「皇子、近支宗親,這麼多皇家的子侄
呢。這玉字邊兒的字兒,都快用完了;皇上卻怎麼這麼大方,將這樣一個字形、字
義都好的,竟給了你去!這不是寵你,又是什麼呢,嗯?」
玉蕤實在是羞愧難當,只得上前抱住了婉兮的手臂,躲到了婉兮的身後去。
「主子還說什麼我獨一個兒?主子的『令』字,分明才是後宮裡第一個以『玉德』
為封號的!」
「且主子的『令』字,妙就妙在,玉德隱於字義中,卻不在字形之上。而奴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