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昨天寫九月初一出事,一翻日曆昨天竟然恰好是九月初一,瞬間一激靈)
「愉妃也是驚慌失措,在多貴人宮裡,自己倒是前後暈過去了兩回。頭一回直
接從月台上栽下去,額角都撞破在柱礎上,見了血。」」
「我知道姐心下對愉妃不無疑慮,我那會子也是極小心尋找愉妃破綻。」
玉蕤小心望著婉兮,「照我瞧著,她倒不像假扮出來的。若是假扮,她總也不
至於用額角去撞那柱礎石。若稍有偏差,磕到太陽穴上,豈不命都沒了?」
婉兮垂下頭來,默默思忖。
玉蕤在紫檀腳踏上坐下來,黯然道,「……孩子終究沒能保住。已到了這個月
份,將那胎落下來,倒跟生一回是一樣兒的。只是,生下來的已是個沒有氣兒的了。」
「也饒是多貴人身子骨根基好,尤其多年騎馬,腰腹與腿都更有勁兒些,這便
悲痛欲絕中將那胎給落下來,卻沒傷著她自己去。」
婉兮這才約略鬆一口氣,「好歹,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婉兮緩了一口氣,又問:「太醫怎麼說?那孩子是怎麼沒的?」
玉蕤垂下頭去,「這會子皇上、皇后都不在京里,那當值的太醫也不敢輕易說
什麼去。便是愉妃追問,他也說暫且不好定論,只是目下瞧著,怕是因為多貴人年
歲大了……」
「本就年歲大的人、再加上心有鬱結,這便怎麼都不利於胎兒去的。」
婉兮與多貴人終究是前後腳有的孩子,遇喜處報遇喜,內務府給添炭和守月姥
姥、守月大夫,都是一起的,便本該臨盆也都是前後腳的模樣兒。
故此多貴人的孩子忽然沒了,便是婉兮小心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這一時之間
肚腹之間還是忍不住一陣翻湧了去。
她小心深吸幾口氣,竭力叫自己穩當下來。
「這話便是太醫們最擅長的『太極推手』了。」婉兮深深嘆一口氣,「若是因為年
歲大、心有鬱結而不利於胎兒,那多貴人的孩子該沒就早沒了。又怎麼會到這會子
才沒?」
玉蕤也是點頭,垂首回想當時情形,「我也小心瞧了與多貴人同住一宮的蘭貴
人和鄂常在。那蘭貴人面色沉靜,看樣子當真並無瓜葛。」
「姐你知道,她年歲畢竟是小的,她的城府怕還沒那麼深,若她與之有瓜葛,
她不可能面上能那麼沉靜下來。」
婉兮眸光幽幽一轉,「那,鄂常在呢?」
玉蕤此時都忍不住苦笑一聲兒。
「那鄂常在就更是根本一整天都沒在宮裡。今兒不是園子裡祭城隍麼,她乾脆
與她妹子去舍衛城、瑞應宮等各處行禮去了。」
「說起來我帶著孩子們,在『瑞應宮』外還當真遇見她們姐妹一回。這便連我都
成了人證了,鄂常在見了我,都還特地提一提那會子的碰面去。」
婉兮抬眸望住玉蕤。
「哦?她難道方才,還特地與你提起了瑞應宮外的碰面?」
玉蕤蹙眉,只得點點頭道,「五阿哥的福晉見了我請安,還說她來拈香行禮,
便是為了那個失去的孩子……話里話外,還仿佛是賣給我一個人情,叫我知道,那孩
子雖然是英媛生的,她也一樣代為祈福去了。」
「瑞常在的話說得,就更叫我覺著有些牙磣,叫我想忘都忘不了。她說,『瑞常
在,你瞧啊,這瑞應宮的名兒,與你的封號便是同一個瑞字呢。瑞應宮,那瑞常在
你來拈香祈福,必定最是靈應無比。』」
燈影幽幽,婉兮在燈影里抬起眸子,望向帳頂。
「修修釋子,渺渺禪棲,踏著門庭,即此是普賢願海……」婉兮輕嘆一聲,「這是
皇上寫給那瑞應宮所在的『日天琳宇』樓的御製詩。」
「那『日天琳宇』原本也是佛樓,後來便格外尊奉道家神祗。中前樓上供奉關
帝,西前樓上奉玉皇大帝;雍正四年,建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