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
見張輗進來,三人紛紛迎上前來,陳懋率先問道。
「見到三爺了嗎?情況怎麼樣?到底怎麼回事?」
張輗的臉色有些沉重,先是招呼所有人坐下,然後才開口道。
「見到了,三弟暫時還沒什麼事情,錦衣衛未敢用刑,但是,他們這回碰上的麻煩不小,恐怕真的要再勞駙馬跑一趟成國公府了。」
陳懋等人的臉色變了變,眉頭也皺了起來。
自從使團被抓的消息傳回來之後,他們這邊就一直在不停的做各種準備。
這其中,自然包括拉攏儘可能多的勛貴出面,一起幫忙搭救張軏。
但是,實際情況並不太好。
英國公府的確有幾家交情極為深厚的府邸,聽說張軏被抓,二話不說就同意聯名上本。
但是更多的府邸,實際上是持著觀望態度,他們和英國公府有交情是肯定的。
可張輗連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想要勸他們幫忙,自己其實也有點心虛。
所以到最後,勛貴這邊其實真正動起來的,沒有太多家。
反倒是他們在京中散布的一些流言起了效果,這段時間,那幫文臣因為對錦衣衛的長久警惕,而持續不斷的在上本。
張輗他們這邊,則是趁此機會,不斷找各種各樣的人脈關係,希望能夠見上張軏一面。
畢竟,只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好對症下藥的想辦法。
面對著眾人擔憂的目光,張輗嘆了口氣,道。
「事情是這樣的……」
對於張輗,張軏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二人一見面,張軏便將一切情況都對張輗說了個清楚。
「現在的情況就是,許彬沒有扛住錦衣衛的審訊,為了保命已經泄了底,將一切推到了太上皇頭上,但是他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蕭維禎則是堅稱一切是許彬指使,至於三弟,仍舊沒有鬆口承認這件事情。」
聽完了使團被抓的內情,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件事情牽涉的太大,包括張輗在內,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消化一下。
即便是焦敬,他也只是猜到了使團被抓和沙窩之戰有關,但是卻不曾想到,還牽扯到了太上皇的身上。
足足過了盞茶的時間,陳懋方開口道。
「如此看來,天子那邊恐怕不單單是想給使團定罪,更是想要將太上皇一併拖下水,不然的話,不會遷延到這個時候,還遲遲不肯公布。」
這個時候,焦敬似乎也整理好了思緒,眸光閃動著開口發問,道:「三爺既然將事情都和盤托出,可還說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輗點了點頭,道。
「不瞞駙馬,早在到達宣府之前,因陶瑾未能如約設伏野狐嶺,三弟便隱隱覺得有所不妥,提前對此事做了安排。」
於是,眾人都紛紛打起了精神。
很顯然,在籌謀方面,他們還是相信張軏的。
但是這一次,張輗明顯要慎重的多,他沉吟片刻,先是揮手命周圍侍奉的人都出去守著,然後四下打量了一番,方道。
「這件事情,關乎舍弟的身家性命,還請諸位切勿外傳,否則,將是我英國公府之死敵。」
這話就說的很重了,眾人對視一眼,皆是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張輗這才開口道:「其實當初用這種計策伏殺喜寧,三弟本就覺得風險太大,但是袁彬手持太上皇金刀再三勸說,三弟沒有法子,才不得不冒險而為。」
「所以,當陶瑾沒有按照計劃設伏的時候,三弟就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變故,一旦喜寧活著到了京城,那麼他們泄露軍情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
「因此,在從野狐嶺到達宣府的這段時間,三弟曾分別找許彬和蕭維禎私下談過,實際上,許彬和蕭維禎如今的供詞,都是三弟授意的。」
「什麼?」
焦敬忍不住皺眉,驚訝出聲。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誰能想到,許彬的反水,竟然是提前